寫個契約書給我。”
顧輕舟錯愕看著他。
她怎麼也沒想到,此事會是如此變故。
這位兄臺,眼神鋒利,言語刻薄,渾身上下都透出“我看凡人不順眼”的煩躁,他真是為厲害的術士嗎?
“您的道號?”顧輕舟又試探著問了句。
“放肆,你當我是誰?”寧先生果然就不悅了,“快寫,你們這裡處處礙眼,我一刻也呆不下去。”
顧輕舟問:“您要帶走我師弟,什麼時候送回來?”
“回來幹嘛?”
“結婚、生子、過日子。”顧輕舟道。
寧先生道:“哦,沒打算送回來。”
顧輕舟:“......”
她正了正神色:“我不同意!”
寧先生唇角略微譏諷的彎了下:“不想要他好?”
“好不好的,我們沒辦法替他決定。他想要留在這裡,哪怕是瞎子他也高興。”顧輕舟道,“對不起寧先生,辛苦您跑這一趟。”
寧先生面無表情。
他一如既往很刻薄,和郭七老先生一樣古怪。
“確定?”他問。
顧輕舟點點頭。
於是,他轉身就走了,他走得很快,幾個起落就到了街角,消失在顧輕舟的視線裡,頭髮卻紋絲不動。
顧輕舟莫名愣了下。
她好像有一瞬間的失神,明明看到了他走,卻又不知道為何他走得那麼快。
顧輕舟打了個寒顫。
她回家換了鞋,打電話讓石博山過來,親自問他關於寧先生的種種。
石博山急急忙忙來了。
“寧先生到了?”石博山錯愕道,“我飛機都需要八個小時,他是怎麼突然到的?”
然後,他詫異問,“他莫非真是神仙?”
顧輕舟沒見過像棒槌一樣的神仙。
神仙不都應該慈眉善目嗎?哪怕不慈眉善目,也是像郭七老先生那樣,隨意溫和吧?
那位寧先生,像個炮仗。
“石少,以後還是別去找他,我總感覺他很奇怪。”顧輕舟道。
石博山點點頭。
他們倆一起回到葉督軍府時,就見七八輛汽車,把原本就擁擠不堪的大門口,再次堵住了。
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從車子上下來。
他的背影,和副官們走在一起時,顯得有點單薄。
顧輕舟當時就想:“咦,那是不是華雲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