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傷口不能捂住,否則就容易潰爛、化膿,最後引發高燒,要了人的命。
程渝把她的剜心之痛,展露給了顧輕舟。
孩子讓迷茫的程渝找到了前路,她終於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在幽黯中摸索了這麼久,她才算長大了。
然而一場意外,她什麼都不剩了。孩子沒保住,卓莫止離開了她,兩家的聯姻正式終止。
好不容易建好的路,一場暴雨將它沖斷,眼前又是一片廢墟和狼藉了。
她哭得幾乎斷了氣。
哭得太累了,她趴在顧輕舟的懷裡,沉沉睡著了。
顧輕舟好不容易哄睡了她,這才起身。
她一邊給北平的卓大帥府上發電報,請卓莫止到太原府來一趟,另一方面讓傭人繼續準備年夜飯。
“太太,督軍府打電話給您,您和程小姐要不要去督軍府吃年夜飯?”辛嫂問。
顧輕舟搖搖頭:“不了。”
程渝還沒心情去應酬。再說了,顧輕舟和程渝到底不是葉家的人,平白去打擾人家過年作甚?
辛嫂猶豫了下,又道:“平野夫人也請您......”
“我不會去的。”顧輕舟道,“你去準備吧,記得多預備幾個紅包。”
辛嫂道是。
程渝痛哭了一場,醒過來時眼睛已經紅腫了。
“拿個帕子給我冰一下眼睛。”程渝道。
“小月子裡,別凍傷了。”顧輕舟道,“反正家裡沒有外人,你眼睛看得見就行,其他不妨事。”
程渝想著,就點點頭。
顧輕舟把年夜飯設在程渝的西跨院。
傭人們在客廳擺了兩桌,又在程渝的房間裡擺了一桌。
“你不能見風,咱們就在屋子裡吃,讓他們在外頭吃。”顧輕舟笑道。
她叮囑辛嫂,讓傭人和副官們都別拘謹,好好的玩樂,氣氛活躍起來。
“程小姐這裡,需要一點喜氣。”顧輕舟道。
傭人們不知程渝的情況,只當程小姐是生病了。
開飯之前,顧輕舟給他們全部發了紅包。
果然,年夜飯的氣氛熱絡又愉快,歡聲笑語從未斷過,時不時爆發出大笑,讓程渝跟著也彎了彎唇角。
外頭鞭炮陣陣。
“來,新年快樂。”顧輕舟用紅糖水對了一點紅酒,讓它看上去稍微有酒味卻又不傷身。
她和程渝碰杯。
“甜的。”程渝笑了笑,“不錯,挺好喝。”
“過年嘛,就是要吃點好的、喝點好的。”顧輕舟道。
程渝撇撇嘴:“紅糖水懟紅酒,不配叫‘喝點好的’。”
“閉嘴吧你!”顧輕舟道,“你一個病患,懂什麼好壞?”
飯局到了末尾,傭人們也出去放鞭炮,屋子裡飄進來淡淡的硫磺味,程渝吸了一口,說:“過年的味道。”
“是,雖然簡單了點,到底還是過了個年。”顧輕舟笑道,“明年大吉大利!”
“顧輕舟,你明年也要大吉大利!”程渝和她碰杯。
顧輕舟道謝。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露出一顆小虎牙,有點小丫頭的嬌憨,毫無往日從容幹練的模樣。
程渝道:“顧輕舟,你想念司行霈嗎?”
“如果我估計不錯,他明早就會到。”顧輕舟笑道,“除夕他是要在營地的,等吃完年夜飯,他會過來的。”
“他不是初五才來嗎?”
“他能有那份忍勁就好了。”顧輕舟笑起來,“說不定他這會兒多心急如焚呢。”
程渝也笑了。
年夜飯還沒有吃完,葉嫵就過來了,她來給顧輕舟和程渝辭歲。
顧輕舟掏了個大紅包給她:“阿嫵,最後一年了啊。”
葉嫵的臉悄然染了紅霞。
明年三月她就要和康昱結婚了,這是她作為小姑娘的最後一年了,以後再也收不到老師的紅包了。
出嫁之後,都是她散紅包給晚輩。
“多謝老師。”葉嫵道。
然後,顧輕舟又拿出一個:“這是你程姐姐的。”
兩個紅包都是顧輕舟準備的。
程渝吃了飯,重新坐到了床上,聞言笑道:“拿好了,也是最後一個了。”
葉嫵笑起來。
她知道顧輕舟去而返回,是因為程姐姐,然而程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