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出氣了。
此刻的他,心中無怨,哪怕程渝心裡還藏著高橋荀,他也能接受,只要她不再和高橋荀來往。
“你做得對。”他道,表情也是難得的柔和,“這樣很好。”
程渝就笑了。
卓莫止望著她的笑靨,深感這是世間最美妙的。
他忽而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俗語來。
若可以,他也願意做個風流鬼。
“你今天很乖嘛。”程渝意外,同時也欣慰,“你要是一直這樣乖,姐姐也不會嫌棄你的。”
卓莫止略微蹙眉:“你想當我的姐姐了?”
“我原本就比你大。”程渝道。
於是,兩人梳洗之後睡下,卓莫止壓住了她,偷偷在她耳邊問:“姐,給糖吃。”
“什麼?”程渝哭笑不得。
她是意外。沒想到,卓莫止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
卓莫止掀開了她的睡衣,鑽了進去。
程渝倒吸著涼氣,隨著他的動作而顛簸,也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姐姐不是好做的。
這場風波,程渝只當是過去了。
她依偎在卓莫止的懷裡,不肯深想前景。想了也沒用,她的人生早已被她弄得一團糟了。
現在再想要重新收拾、從頭開始,非要扒一層皮不可。
但凡有一點希望,她也不會放棄高橋荀的。
而程渝,沒想過浴火重生,她得過且過。
顧輕舟幫程渝捐了錢,試探著提了句高橋荀。
程渝什麼也不知道。
顧輕舟也沒有多提。
高橋荀的父親不喜歡顧輕舟,肯定也不喜歡結過婚的程渝。
此事就暫時放下了。
時間到了十一月底,太原府又是一場暴雪,一連下了七八日。
道路被雪覆蓋了。
顧輕舟想起了去年下雪的日子。
“又一年了。”顧輕舟擁著大衣,站在屋簷下看雪。
她的腳趾已經凍得沒了感覺,仍是不想回屋。
她喜歡這搓棉扯絮般的大雪。
在江南時,雪也是有的,這樣的盛況卻是從未見過的。
將來,顧輕舟的兒孫,大概也是都生活在江南。等她老了,坐在溫暖的午後陽光裡,給孩子們講述趣事,這些雪景就是資本之一。
正暢享著,傭人說:“太太,康家的三太太來了。”
康家的三太太,是康晗的繼母。
自從二寶被司行霈強行帶走後,康晗一直不開心。
顧輕舟也去看過她的。
如今三太太過來,也許又是康晗的事?
顧輕舟連忙站起身,對傭人道:“請三太太進來。”
康三太太冒雪而來。
她穿著大紅色的風衣,兜帽蓋住頭臉,一抹紅豔走在皚皚白雪的世界裡,格外醒目穠麗。
進門時,她的手腳都凍僵了。
顧輕舟讓傭人端了熱茶給她。
一杯滾熱的茶,她一口口慢慢喝著,喝完才暖和起來。
“......就是腹疼。”康三太太說明了來意,果然是因為康晗的病,“請了西醫到家裡,給她開了西藥,又掛了鹽水,還是沒好。”
康晗之前病得奇怪,是顧輕舟治好了她。
這次她腹痛,康家只當是小事,不成想西藥吃了兩天還是無濟於事。
老太爺坐不住了,怕康晗舊疾復發。
康三太太冒雪,親自來請顧輕舟,足見康家對她的尊重,以及對康晗病情的慎重。
“老太爺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萬一有個閃失,我也擔當不起,這才特意來請您。”康三太太又道。
顧輕舟頷首:“我去看看吧。”
她上次去看康晗,還是一個月前。
“真不好意思,天氣這樣壞。”康三太太道。
顧輕舟搖頭:“這是醫者本分。再說了,二寶是被司行霈弄走的,我也應該多去看望晗晗。”
她回裡屋更衣。
換了件夾棉的旗袍,又披上了皮草大衣,這才跟著康三太太出去。
她對傭人道:“師座回來問起,便說我去了康家。”
傭人道是。
路上積雪太厚,葉督軍已經調了兩個團進城,專門負責各處的掃雪,確保道路通暢。
顧輕舟這邊出去,路還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