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整齊的德式軍裝,胸前的綏帶曳曳,勳章泛出耀眼的清輝。
德式的軍裝有個好處,就是裁剪得合度漂亮,能把一個男人最英俊的模樣都襯托出來!
顧輕舟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大變。
司行霈,他居然真的敢到顧家來!
“輕舟,你受傷了怎麼也不跟阿爸說,害得我們都不知道!老太太可擔心你了,託了少帥來看望,你怎樣了?”顧圭璋語氣很關切,眼底卻全是趨炎附勢。
顧輕舟披衣坐起來。
“阿爸,我也是怕您擔心。只是腳趾受傷,沒有大礙的。”顧輕舟低垂解釋。
司行霈則道:“顧老爺,我能跟輕舟單獨說句話嗎?老太太有些私事要交代。”
“好好好!”顧圭璋急忙道。
如今的風氣開放,女孩子出門,都需要男伴的陪同。
司行霈受命來看顧輕舟,顧圭璋沒有多想。
估計顧圭璋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司行霈看上了他家閨女。
在顧圭璋眼裡,司行霈是個與司督軍並肩顯赫的軍官,他的眼光應該很高,絕不可能看得上他家清水芙蓉的女兒。
等顧圭璋一走,司行霈反手把門上鎖。
顧輕舟嘴唇微微哆嗦:“你......你不準上鎖!”
司行霈走到了她的床前,摸了下她的額頭,道:“不發燒了,還好。”
而後又看她的腳。
腳還腫著。
他俯身輕啄了下她的唇,道:“我把你接走,就說老太太接你的,我實在不放心,這一整天都不安寧。”
顧輕舟捏緊了他的手:“你不要這樣!”
她緊張得臉色更白,“我哪裡都不去,我就想在家裡養病!”
她憤怒的眸子裡,又驚恐又有絕望,司行霈沒有堅持,道:“你照顧好自己。”
又問顧輕舟,“你的腳不能沾水,誰幫你洗澡,女傭能抱得起你嗎?”
真是事無鉅細。
而後,他又打量顧輕舟的房間,見她床頭的熱水有點遠,問她:“口渴了誰給你倒水?”
顧輕舟無力依靠著床:“我都好,拜託你快走!”
司行霈巡查了一番,見顧輕舟似乎又要哭,而她這裡養病也挺適合,這才放心下樓離開。
他下樓的時候,顧緗和顧纓站在客廳裡偷看他。
“阿爸,那就是司慕司少帥嗎?”顧緗眼中嫉妒的怒焰炙熱,快要燒灼她自己。
那個男人好帥,氣質更是英武尊貴,顧輕舟真是走了狗屎運!
顧緗自負見過很對貴公子,至今沒有一個人比司行霈更帥,他能逼退世間所有的繁華,讓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不是司慕,是司行霈。”顧圭璋笑道。
顧緗微愣。
顧緗站在門口的丹墀上,目送司行霈的出門。
她心神有點恍惚。
那是司行霈,嶽城最有威望的少帥,聽聞他不過二十五年,已然是戰功顯赫。
司慕遠不及司行霈萬一。
司督軍百年之後,父承子業,司行霈應該能蓋過司慕。
“這才是嶽城最優秀的男人,哪怕給他做姨太太,也是女人的福氣!”顧緗修長秀美的手指緊緊蜷縮起來。
她明眸微揚,心中已經起了漣漪,再也壓不下去了。
顧緗抬眸看了眼樓上,方才司行霈是替司老太來看顧輕舟的。
司行霈和顧輕舟?
不會的吧?
顧輕舟難道敢如此貪心嗎?司家若是知曉顧輕舟攪合得他們兄弟鬩牆,會殺了顧輕舟的。
“司行霈那般俊朗,怎可能看得上顧輕舟?”顧緗搖搖頭,亦覺自己的念頭不可思議。
顧輕舟生得不錯,只是年紀小,清湯寡水的,女人的味道還沒有長出來,顧緗不信司行霈愛她這口的。
顧緗打著她的主意,顧輕舟則心神恍惚。
顧輕舟在鄉下沒見過死人,哪怕有老者去世,也是收殮入棺之後她再去祭拜,何曾見過猙獰的屍體?
她夜裡睡得迷迷糊糊,往枕邊一摸,一手溼濡。
她大驚,倉皇去看,但見新月清輝從窗欞照進來,一個孤零零的腦袋,眼睛黑洞洞的沒了眼珠,張著血盆大口望向她。
顧輕舟大叫!
“舟舟,舟舟?”有人推她。
顧輕舟循聲回神,顧紹站在她床邊,擔心看著她:“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