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黃彪腦子裡嗡了。
七姨太認了。
峰峰親口喊蔡長亭叫“爹哋”了。
此事,還有什麼轉還的餘地嗎?蔡長亭偷人小妾這種事,擱在洪門就是死罪一條,任何功勞都抵抗不了。
“長亭,你沒話說?”黃彪總感覺事情詭異,看著七姨太聲淚俱下,看著峰峰依靠著顧輕舟,看著蔡長亭氣定神閒,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我不認識七姨太,更沒有兒子。”蔡長亭笑了笑。
七姨太想到:身為戲子的金曉闡若是偷了洪門堂主的女人,他死無葬身之地,峰峰也活不成。
只能拼了!
她死了,護住了峰峰和金曉闡。況且她當初殺二姨太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可能要償命。
如今,就當給二姨太償命吧!
“蔡龍頭,我用死證明清白!”七姨太大呼,手上用力。
蔡長亭卻突然拔出槍,衝七姨太的胳膊開了一槍。
槍聲一響,閆琦的隨從立馬朝蔡長亭開槍;司慕也拔出了槍。
顧輕舟抱著峰峰,動作迅捷往沙發後面一躲,貓身藏起來。
一共開了九槍。
“全部住手!”司慕厲喝,軍靴聲響徹屋子,親侍們將眾人團團圍住,長槍對準了所有人。
這場混亂,是蔡長亭引起的。
蔡長亭很清楚,顧輕舟在逼迫七姨太自盡。
七姨太當然不是為了清白,恰恰是為了死無對證。
只要活著,洪門的人就有機會撬開七姨太的口,七姨太也知道自己可能受不了酷刑,到時候孩子和情人都保不住,索性求個痛快。
這件事到了今天,七姨太已經半分迴轉的機會都沒有了。
蔡長亭不知道這些,他只是敏感覺得七姨太一死,他這屎盆子就摘不掉。
他沒想到,他開槍的同時,閆琦也開槍了。
“快看看!”司慕對副官們道,“看看誰受傷了。”
顧輕舟則按住了峰峰的腦袋。
她看到傭人胡嫂從側門伸頭,就招了招手,讓胡嫂把峰峰抱走。
峰峰被顧輕舟捏中了後頸的穴道,現在昏昏欲睡,任由傭人抱離了現場。
顧輕舟咳了咳。
副官們讓出一條路。
顧輕舟走進去,看到滿地狼藉。
蔡長亭的左邊肩膀中槍,閆琦的兩條腿各中一槍,而旁邊的七姨太,額頭正中了一枚子彈。
這是閆琦親自打的。
“蔡長亭急了。”顧輕舟看到這裡,就知道蔡長亭在急促中,辦了件糊塗事,不免看了他一眼。
原來沒有人是神仙,每個人都有失態而糊塗的時候。
蔡長亭也有。
雖然明知道後果,蔡長亭還是做了。
蔡長亭開槍了,給了閆琦殺人的機會,現在七姨太死了。
黃彪高大粗壯,穩穩站起來看著這一幕幕,道:“司少帥,借您的人一用,將這幾位全部押解到上海,我們龍頭會感激您的!”
司慕頷首:“可以!”
說罷,他衝親侍們使了個眼色。
親侍就衝上來,把蔡長亭、閆琦全部壓住,又派人去請了軍醫,給他們取出子彈,然後將七姨太的屍體用軍中的裹屍袋包了,抬上了回上海的專列。
同時,黃彪親自抱走了峰峰。
臨走的時候,蔡長亭看了眼顧輕舟,他轉眸微笑了下。
“顧輕舟,你很好。”蔡長亭道。
司慕微怒,往前站了一步,擋在顧輕舟面前。
蔡長亭繼續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
“蔡龍頭,但願你能逢凶化吉!”顧輕舟微笑。
幫規擺在那裡,黃副龍頭是人證和峰峰是人證,七姨太已死,蔡長亭再也沒有活路了。
他淫人小妾,這是受萬刀誅滅的。
軍政府的人,親自押送。
顧輕舟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司慕和她一起站在茫茫夜色裡。
“怎麼了?”司慕問她。
顧輕舟道:“不知道為什麼,蔡長亭這樣鎮定,也許這次還是白忙一場.......”
“鎮定?”司慕嗤之以鼻,“他鎮定就不會開槍了,我看他是裝腔作勢。”
顧輕舟想到,蔡長亭一次次對軍政府出手,也從來沒有抱過必勝的信念,他每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