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輕舟,我給你一個期限:等我們的孩子到了兩歲,我就告訴你實情!”
我們的孩子?
顧輕舟幾乎要笑出聲,可最後笑意全部在唇角化為苦澀。
她在他面前,失去了所有的伶俐。
“.......你還是不肯說?”顧輕舟道,“你殺了他們?”
司行霈這次卻沒有狡辯。
顧輕舟的手,覆蓋在槍上。她眼中的淚意斂去,只剩下蝕骨的殺意。
她知道,司行霈的反應很敏銳,她根本無法擊中他。
手又慢慢鬆開,顧輕舟有點洩氣般,站起身道:“我會殺了你報仇的。請你離開,我的家裡不歡迎仇人!”
“輕舟,這世上沒有絕對,只有我是絕對愛你的!”司行霈道,“而且,我沒有用錯方式,你以後就會知道!”
他站起身,準備往門口走。
他身形頎長,器宇軒昂,闊步走出去的步伐沉穩而緩慢。
多少次,都是顧輕舟逃離他,給他看到自己狼狽竄逃的背影。這還是第一次,顧輕舟站著,看他離開。
她突然出聲:“你可以解釋!”
給我一個解釋,什麼解釋我都需要,我都能接受!
她想著,眼中又浮動了淚光。
“輕舟,我不想騙你。”司行霈轉過身,看著她,“我已經在努力,幫你清掃一切障礙。等我能告訴你的時候,我會說的。你需要我的解釋,而我需要你的信任。
輕舟,如果你做不到,如果你明白再次信任我有多難,你就知道我現在有多難!我不能解釋的難處,比你不能信任難過百倍。”
顧輕舟咬唇。
她雪白的牙齒,落入嫩紅飽滿的唇瓣,司行霈就很想吻她。
“輕舟,你在我身邊,哭得時候很多,我也反省了半年。”司行霈笑笑,“我保證以後不讓你哭了。”
他闊步走了出去。
顧輕舟立在陽臺的欄杆上,看著司行霈走出了長長的甬道,走到了大門口。
大門口停靠的汽車上,有副官為他開了車門。
他突然回眸,看到了顧輕舟。
他揮揮手,宛如每次去駐地那樣短暫的分別。
他從始至終,沒問過顧輕舟的婚姻。
他相信顧輕舟,他知道她的婚姻是什麼狀況。
而她也知道他,他絕不會傷害她。
然而師父還是死了,乳孃也死了。
顧輕舟回到了後院,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的眼淚滾落個不停。
直到司慕回來。
司慕用力的拍打著她的房門,幾乎要把她的房門給踢破:“顧輕舟!”
顧輕舟回神。
將眼淚抹去,顧輕舟開啟了房門,看到了司慕。
司慕衣衫有點凌亂,人是清醒了,身上卻有很重的酒氣。
他看到了顧輕舟哭腫的眼睛,冷笑了下:“這麼難過?你可以跟他走啊,你從前又不是沒跟他睡過!”
顧輕舟的心,似被什麼刺中。
她疼得不能言語,甚至無法怒目而視。
她沉默聽著。
司慕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今天來過了?”
他的手很用力,幾乎要把顧輕舟的骨頭捏碎,“他到我家裡來了?”
手腕上的劇痛,讓顧輕舟回神般,人也清醒了很多。
“對。”顧輕舟道,“當時我派了副官在門口,一共兩名,其中就有王副官。他來了多久,到了什麼地方,家裡的人都看到了。你不用擔心,我什麼也沒做。”
司慕卻用力,將她抵在旁邊的牆壁上。
他憤怒看著她。
為什麼近在咫尺的人,有種相隔天涯的距離感?
他永遠無法走到顧輕舟身邊!
顧輕舟對於司慕而言,就像高山遠月:明亮,讓他心生崇敬,甚至無線的嚮往,可他永遠碰不到她。
他像個敏感的孩子,轉移了話題,質問她:“你為什麼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顧輕舟神態逐漸平靜,哭過的眼眸像是被水染的寶石,有深邃的光芒:“什麼?”
“潘韶!”司慕咬牙切齒。
顧輕舟就知道司慕要說什麼了。
昨晚司慕徹夜未歸,是去見了潘韶。他約了潘韶出來,潘韶高高興興的跟著他走了。
他們去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