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她的房間,得意洋洋看著她:“輕舟,我回來了。”
每每想起,心就擰成一團。
往事像一張很寬大的網,先罩住她,再慢慢收緊,把她打撈上岸,掙脫不了。
顧輕舟把心沉了又沉,才能穩住情緒,聲音有點暗:“想吃紅燒圈子和鱸魚。”
“真乖。”司行霈這才滿意,自己又嘩啦啦點了一大堆菜。
半個小時後,副官幫著上菜,很快就堆滿了桌子。
司行霈夾菜給她:“嚐嚐清蒸鱸魚。”
顧輕舟低頭,吃司行霈揀給她的那塊魚肉,長長的青絲低垂,差點掉到碗裡,她用手撩到耳後。
司行霈就看到她冰雪般潔白的皓腕微抬,襯托著青絲,越發覺得青絲有淡淡清輝,落在耳後,露出小巧的耳。
他起身,坐到了她身邊。
顧輕舟沒有動。
司行霈俯身,吻了下她的耳垂。
“真想今天就帶你走。”司行霈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沉沉嘆氣,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輕舟.......”
“別這樣!”顧輕舟推他。
司行霈笑:“為什麼不能這樣?我未婚,你未嫁!”
那離婚書是偽造的。
而且,顧輕舟已經找到了最重要的破綻。
嶽城的法律沒有承認,顧輕舟就不承認。
她站起身。
司行霈嘆氣,只得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你好好吃飯,我不搗亂。”他無奈道。
顧輕舟這才坐下。
司行霈看著她吃魚,仍覺得她像是他的貓,矜貴,驕傲,有脾氣!
他愛這樣的她。
情緒是很奇怪的東西,一點點的醞釀,一點點發酵。顧輕舟吃魚的時候,情緒就不對勁了。
她快要哭出來。
她停下筷子,猛然灌了一大口酒。
微暖微辣的酒入喉,似把一切都嚥了下去。
“......快去救阿駿吧。”顧輕舟道。
司行霈卻一把將她抱在懷裡。
耳邊有戲臺依依呀呀的軟語,她落在他溫暖結實的懷抱,浮浮沉沉的心,好似找到了依靠的港灣。
顧輕舟不記得司行霈擁抱了她多久。
他抱著她,再也捨不得鬆開。
直到門口傳來副官的聲音。
“.......師座,找到阿駿少爺了。”副官道。
司行霈已經不再是小小的團長了,他手下的兵力,頂得上一個軍政府。
可他為了一方百姓的安危,不願意大興干戈。他委曲求全跟他父親和談,任小小少將,部下接受嶽城軍政府的編織。
聽到副官叫他“師座”,而不是“督軍”,顧輕舟就能想到他的理想與抱負,想到他對天下的大愛。
“好!”司行霈道,“把他送過來。”
副官道是。
很快,副官就把一個滿臉墨彩的少年郎,推到了雅間裡。
司駿渾身無力,雙目努力睜開才能看清楚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他的大哥和二嫂。
他被人灌了藥,中間經歷了顛簸,後來就不知發生了何時。
“盈盈呢?”他這樣想,陷入昏迷。
顧輕舟上前,摸了摸司駿的脈,又檢視了舌苔,才轉動自己紅寶石戒指的戒面,取出銀針。
她揚起臉對司行霈道:“是迷魂湯。”
幾針下去,司駿慢騰騰有了意識。
他想要開口,舌尖卻千斤重,怎麼也動不了,半晌才澀澀道:“二.......嫂.......”
“是我,阿駿。”顧輕舟握住他的手,“我在這裡。”
司駿還想說什麼,重新陷入昏迷。
等司駿再次醒過來,入目的是自家雪白的天花頂。
他猛然坐起。
他先看到了祖母。
莫名其妙的,司駿很心虛。
祖母身後,則是站了一大圈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兄弟姊妹,還有大伯家的兄長和嫂子。
顧輕舟立在人群的後面。
“.......跟祖母和二叔說說,為什麼要留書私奔?”司行霈坐在老太太身邊,儀態威嚴,把二老爺的氣勢全壓下去。
司駿和家裡其他孩子一樣,最怕大伯和大哥。
大哥比大伯更可怕。
司行霈開口,司駿哪裡還敢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