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著顧輕舟。
顧輕舟曼聲替司慕解釋:“其實檔案上沒有任何粉末,真正能讓你們的手變色的,是那碗藥水。”
眾人再次一愣。
周成鈺心中有鬼,他的臉更加難看,他知道自己落網了!
太大意了!
“我明白了,少帥端過來的藥水,其實可以讓手變色。我們沒有偷過東西,都知道自己的清白,就堂堂正正把手放到水碗裡。
只有周成鈺,他是偷了的。他心虛害怕,反而不敢把手放進去。如此一來,他反而中招!”李明安突然解釋。
顧輕舟微笑。
正是如此。
端給他們的水,才是司慕從德國帶回來的藥水,氧化之後會變色。
“今天下雨,少帥之前叮囑副官,故意弄壞保險盒,再派人去修,讓人看到我們家的電箱在哪裡。
少帥知道,一旦有人心虛,他就會派人弄鬼,到時候給自己的隨從副官使個眼色,把電弄壞,黑暗中誰都看不見他到底有沒有把手放到碗裡去。
少帥又當場演示,給你們看了這藥水的威力,讓竊賊知道,只要沾了水就無法辯解,他就嚇到了,絕不敢碰這水。
所以,藥水才端上來,電就沒了。黑暗中,周成鈺做賊心虛,不敢把手往藥水裡放,而是沾染了茶水抹在手上冒充。
等電來了,大家都在擦手,周成鈺的手也是溼漉漉的,誰也沒看到他到底有沒有放下去手!”顧輕舟笑道。
周成鈺自負聰明。
他肯定覺得,自己這招高明極了。
司慕當場示範,周成鈺就清晰的看到,只要放進藥水裡,他手上的粉末就無法遮掩,他是死也不敢放的。
他卻沒想到,真正讓手上色的,就在那水裡。
“來人,把周成鈺給我綁起來!”司慕大怒。
眾人這下子沒了疑問。
周成鈺等於不打自招。
“我沒有!”周成鈺大怒,“少帥,你為何要冤枉我?”
其他十幾位將領,全部冷笑看著周成鈺。
這個時候還不老實!
沒有?沒有為什麼不敢把手放到藥汁碗裡?
“那為何就你的手沒有沾染藥汁?”司慕道,“你還狡辯?”
“我的手粗糙,不服你這藥汁,根本就沒效果!”周成鈺大聲辯駁。
其實,這種辯駁毫無意義。
果然,司慕面前的那碗水,就特意等著周成鈺說這話。
司慕連這點都算好了。
李明安衝司慕看了一眼,眼中沒了傲氣,反而多了份敬重。
司慕頓時就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司慕端了藥水,將周成鈺的右手狠狠按了進去。
拿出來擦乾,不過六七秒,頓時顯色。
“周副將,軍政府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偷少帥的東西?”有人問。
周成鈺看著自己染色的手,半句辯駁的話都沒有了。
他今天大錯特錯!
司慕這一手,的確讓他防不勝防,他就上了司慕的當!
他還以為自己做得很精密!
當司慕端上水來,周成鈺還在心裡笑話司慕幼稚。他隨意用過計謀,手不往碗裡放,司慕能耐他何?
不成想,就是他這不往碗裡放,暴露了他自己!
每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周成鈺自己招認的,司慕沒有誣陷他、沒有逼迫他。
“司慕,你跟德國人做生意買軍火,用鐵礦去換,此事不用交代的嗎?”周成鈺做魚死網破,大聲拉司慕下水,“軍政府交給你,遲早要被你敗光!那份檔案就在我太太披肩的夾層,我去找出來給大家看,我都是為了軍政府!”
眾人又看著司慕。
司慕微笑:“來人, 去周太太的披肩裡把檔案找過來,給眾人看一眼!”
副官道是,立馬下樓去了。
很快,合同從周太太的披肩裡拿了出來。
果然藏得隱秘。
今天賓客幾十人,假如沒有抓到證據,難道還要一個個去搜女眷嗎?
到時候,哪怕抓到了檔案,也要引得抱怨陣陣,司慕和顧輕舟無能領導的話傳遍嶽城。
現在嘛......
“總參謀,請您看一眼。”司慕笑著將檔案遞給了顏新儂。
顏新儂回神,覺得司慕和顧輕舟今天是打了漂亮的一仗,心情極好,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