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時候,還覺得結婚是不可能的事。
他最害怕自己哪天死了,留下孤兒寡母。
如今,他都開始幻想自己兒女的模樣和性格。
“一定很古靈精怪。”司行霈道,“女孩子要嬌養,我要最疼愛她。以後的兒子呢,就全部送到軍營裡,男孩子要從小吃苦。”
他仔細看顧輕舟,越看越覺得她精緻,像細細雕琢的工藝品。
他從第一眼看到她,那時一根火柴的光亮中,她纖柔的下頜緊繃著,眼睛裡全是鎮定,司行霈就想要得到她。
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車子到了蘇州,停下來吃飯。
他們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一處小茶寮,隨便吃碗麵充飢。
顧輕舟醒過來。
“是蘇州嗎?”她問。
司行霈點點頭。
顧輕舟的神色裡,就有了幾分尷尬。她低垂了頭,沉默不語。
茶寮裡的茶水很粗劣,司行霈給顧輕舟要了一杯清水,托起她的下巴:“我早就想把軍事基地撤到平城去,你沒有背叛過我,知道嗎?”
他不想顧輕舟總記得當初出賣他的事。再說了,那件事也是司行霈有錯在先。
司行霈很能體諒顧輕舟。
她的一個眼神,司行霈就明白她在想什麼。
顧輕舟復又跌眸,半晌才道:“我又不是你的下屬,從未宣誓效忠你,哪裡談得上背叛?再說了,都是你自找的。”
她很強悍,可她的態度,分明是覺得自己錯了。
司行霈覺得她很傲嬌,哪怕撐死也不能認錯,其實心中早已內疚成了一團。
“好好好,是我自找的。”司行霈從善如流,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你說什麼都對。”
顧輕舟的頭埋得更低。
吃了飯,司行霈怕顧輕舟坐車時間長,胳膊腿痠痛,就對司機道:“你們往前開一里地,在那裡等著。”
他就帶著顧輕舟,沿著官道散步。
官道兩旁,種滿了柳樹,七月時節柳條搖曳款擺,長短皆有風情。
司行霈隨手摘了柳條,想編個手鍊給顧輕舟玩。
可他的手是拿槍的,哪裡會編?編了半晌,就把柳條給折斷了。
顧輕舟在旁邊偷笑。
看到她笑,他就把編得不成樣子的柳條往她頭上一戴。
翠綠的枝葉,落在她墨色似青稠的長髮間,她那件天水碧的素面旗袍,竟是格外相襯,讓她看上去像草木幻化而成的妖精。
司行霈一把攬過了她,深深吻她的唇:“仙子,跟我回家吧!”
顧輕舟大怒。
這是官道上,時不時會有車馬路過,旁邊不遠處的田地裡,還有老農在勞作。
“司行霈,你再犯渾!”顧輕舟幾乎要跺腳。
她這麼咬牙切齒喊“司行霈”,似乎是從前的模樣,那點罅隙已經不見了。
司行霈聽得很高興。
很久沒聽到她如此稱呼他了。
“混賬東西!”顧輕舟猶自不解氣,使勁踩他的腳,把他的軍靴踩了一腳的泥。
司行霈一下子就抱起了她。
“輕舟,你是不是妖精?”司行霈倏然低喃,“你把我的魂魄勾去了,是不是?”
顧輕舟的心微動。
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頭深深埋下。
司行霈問她:“明天不要回來,後天就是七夕,過了七夕再回嶽城,可好?”
顧輕舟道:“你說話不算數!你說好明天的,再這樣我就要回去了!”
司行霈道:“不想跟我過七夕?”
“七夕是女兒節,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過?我要過,也是回來跟洛水和阿靜一起過。”顧輕舟道。
司行霈笑。
一里路,很快就走到了。上了汽車之後,司行霈一直在引顧輕舟說話。
顧輕舟也說了些。
她說起了顏洛水結婚的事。
這件事,她很仔細告訴了司行霈,因為當時覺得蠻好玩的。
說著說著,話題就開啟了。
司行霈問她:“看到別人成雙成對,想我嗎?”
顧輕舟白了他一眼:“不會啊。遇到誰臭不要臉,才能想到你!”
前面的司機和副官忍不住笑了。
司行霈就踢了下靠座,前面的兩個人立馬斂聲。
他回過頭來,捏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