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用力關上。
眼前一片漆黑。
這是蔡長亭的房間。
顧輕舟立馬爬起來,扭動金簪的尾部,金針就從頂端擠出。
她捏在掌心。
沒有動靜。
整個屋子裡,只有細微的呼吸聲,沒有其他。
顧輕舟試著開燈,發現房間裡的電全被切斷了。
她一把拉開了窗簾。
外頭沒有月色,只有遠處路燈稀薄昏黃的光,照進來幾分。
顧輕舟的眼睛適應了黑暗,這時候就看到,一個男人赤身裸體,躺在蔡長亭的床上。
是顏一源。
顏一源很嫩白,他那身體都能反光。
除此之外,門口還斜坐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孩子!
顧輕舟大驚。
“張辛眉?”
雖然光線很淡,顧輕舟仍發現,斜倚在牆角一動不動的,正是張庚唯一健康的兒子張辛眉。
一瞬間,心路暢通,顧輕舟什麼都明白了。
她急忙上前,給這孩子號脈,她心中有個念頭:若這孩子是被人悶死或者掐死,可能一線生機。
手腕上的脈,已經摸不到了。
顧輕舟又看了看這孩子:他身上沒有傷口,脖子上有瘀痕。
“被人掐死的!”顧輕舟果斷有了判斷。
她再去拉門,門已經被人從外頭鎖死。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通電了。
房間的燈猛然亮起,顧輕舟刺的眼疼。
她微微眯了眼,終於看清楚了房間內的危局。
“一個赤身裸體昏迷的男人, 一個被人掐死的孩子,還有緊鎖的房門!”
果然,是個很深的陷阱呢。
顧輕舟看了眼顏一源,拉過被子將他蓋起來,這才發現他的衣裳全不見了。
顧輕舟開啟了蔡長亭的衣櫃。
蔡長亭個子比顏一源高,衣裳不算合身,顧輕舟還是拿出了一套。
她上前,給顏一源的湧泉穴刺了一針,又在他的印堂刺了一針。
輕輕捻動,顏一源半晌慢悠悠睜開了眼睛。
“輕舟?”他口齒不清,聲音微弱道。
“還好,只是昏迷了,神志還沒有錯亂。”顧輕舟心想。
顏一源頭疼欲裂,顧輕舟拔下了針,他又疼得齜牙咧嘴:“你要殺我?”
他坐起來。
後知後覺的,他看到自己光著上身。
“啊!”顏一源失態往被子裡鑽,“你幹嘛脫我衣裳啊,阿靜呢?你們是不是又捉弄我?”
顧輕舟不顧其他的,將衣裳丟給他,然後使勁拉他的胳膊:“給我滾下來!我要用床!”
顏一源就被拖到了床下。
他大呼小叫,尷尬著去穿衣,又發現衣裳不是自己的,氣得要質問時,顧輕舟將張辛眉抱到了床上。
她解開了孩子的外套上衣。
“.......到底怎麼回事?”顏一源問,“我的衣裳呢?”
看到輕舟又脫張辛眉的衣裳,顏一源再問:“哎哎,輕舟你幹嘛呢?你要知道,男人不管大小,你都不能隨便脫人家的衣裳。”
他叫嚷著,同時發現這孩子臉色不對勁。
“他怎麼了,也昏迷了嗎?”顏一源問。
“死了。”顧輕舟道。
顏一源翻了個白眼:“怎麼會死了呢?我看看......”
他伸手一摸,張辛眉渾身冰涼。
顏一源嚇得後退數步。他穿著長亭的褲子,褲腳有點長過頭了,他一下子踩到,跌倒在地上。
“這這這.......”顏一源半晌沒爬起來,手腳全軟了。
他怔愣著,看顧輕舟拿出金簪,從裡面轉出七八根細小的金針,也不知道要幹嘛。
顏一源嚇得魂飛魄散:“我最害怕小孩子的屍體了,輕舟你幹嘛呢?我先走了......”
他急匆匆去拉門。
門被反鎖了。
顏一源手一個勁的發抖:“輕舟,輕舟你別嚇唬我啊,這到底怎麼回事?這是哪裡啊?”
說罷,他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裡,這腳步聲極其的明顯。
顏一源發現了來源,又跑到窗前,瞧見遠處的路燈下,有一行人正朝這邊走過來。
為首的,是蔡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