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方便帶顧纓的,但是顧輕舟說了,她仍頷首:“知道了輕舟小姐。”
顧輕舟睡了一覺。
翌日清晨,顧維的汽車就到了顧公館門口。
她早早回來,手裡捧著一大把穠豔的石榴花,榴花韶華盛極,落在她白玉指縫間,煞是美麗好看。
顧維將石榴花送給顧輕舟:“我們住的酒店,石榴花開得漂亮,送給阿姐。”
顧輕舟笑盈盈接過來。
她嗅了嗅,沒有任何特殊的氣味,故而輕輕放在飯桌旁邊:“謝謝姨太太。”
她把“姨太太”幾個字,咬得極重。
然而,顧維恍若不聞,笑容就沒有動一下。
她越是這樣,顧輕舟就越發明白,她想弄死顧輕舟的決心是堅定的,非要不可的。
當確定對方是死人,她任何的言語,自然不能引起內心的波瀾。
“這麼早就來了?”顧圭璋下樓,瞧見顧維時,也略感吃驚。
“阿爸,我離家很久了,沒陪您吃頓早膳,心中過意不去,今日特意早早來。”顧維道。
顧圭璋說:“尚副部長知道嗎?”
“知道呀,老爺讚許我孝順,他高興呢。”顧維道。
顧圭璋鬆了口氣。
顧維此次歸來,成了政治部尚副部長的十二姨太,顧圭璋是非常驚喜的。
他的仕途,只怕更加光明瞭。
對顧維,顧圭璋也下意識的去恭維。
假如顧維說幾句好話,顧圭璋去南京的海關做總長,那之後就是潑天的榮華富貴了。
“阿爸,輕舟姐何時結婚呀?”顧維眸光流轉,輕輕問道。
她這是在提醒顧圭璋,顧輕舟還沒有嫁給司慕呢,一切都還是未知,而自己已經是權貴的新寵。
到底該偏向誰,顧圭璋應該有個度量!
顧圭璋也明白了,道:“快了吧。”
眾人全部下了樓。
姨太太們斂聲屏氣。
四姨太的女兒蓮兒,也小心翼翼躲到了後面。
顧維卻很大度,沒有為難任何姨太太,甚至誇四姨太的孩子漂亮。
她的目標,專一而精準,顧維這次回來 ,槍口對準了顧輕舟。
“阿爸,我想把纓纓接到我那邊去小住。部長包下了酒店,怪空空蕩蕩的,不熱鬧。”顧維道。
顧纓興奮看著顧維。
顧圭璋道:“好,讓纓纓去陪你幾天,你們姊妹也親熱些。”
二姨太和三姨太就下意識看了眼顧輕舟。
還真讓顧輕舟猜對了。
“輕舟小姐真是料事如神。”二姨太和三姨太都想,從而那點擔心,慢慢就散去了。
顧維再厲害,只怕也厲害不過顧輕舟吧?
顧輕舟則不置一詞。
她態度平淡,就好像顧維真的只是外出歸來。
吃了早膳,顧輕舟就對顧圭璋道:“阿爸,我要去司公館了。”
顧圭璋道:“快去吧,別叫人家等你。”
顧維沒說什麼,還衝顧輕舟微笑。
顧輕舟更衣,換了套斜襟月白色中袖上衫,雪白的胳膊露出來,帶著一隻翡翠鐲子。
碧綠的鐲子,壓在她皓腕間,越發襯托她肌膚瓷白,那鐲子就似一泓清泉,有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顧輕舟斜梳了頭髮,編成長長的鞭子,婉柔又古樸。
顧維看著她笑。
顧輕舟也回笑了下,轉身離開了。
她到的時候,司督軍府的其他人還沒有來。
顧輕舟陪著老太太摸牌。
司行霈先到。
他穿著軍褲長靴,上身穿著白色襯衫,衣領解開了兩粒釦子,風流不羈;頭髮零散落下來,邪魅英俊。
“吃完午飯就走。”趁著洗牌的功夫,司行霈假裝去撿掉了的麻將,悄聲對顧輕舟道。
顧輕舟這次沒有拒絕。
她輕輕嗯了聲。
又打了兩圈,司督軍終於到了。
司慕跟在他父母身後,打扮得乾淨貴氣,眼睛不看顧輕舟,情緒卻還不錯。
剛吃午飯,司瓊枝就對老太太道:“祖母,我等會兒得先走,下午約了同學。”
其他幾個晚輩,也紛紛告假。
老太太失笑:“知道你們都忙,我也不拘束你們,難得放假。”
午膳之後,司公館請了戲班唱堂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