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鉞是特意來找顧輕舟的。
專門跑到司行霈的別館找........
顧輕舟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她努力想要當做無所謂,心裡的尷尬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收斂情緒:“霍爺,您找我何事?”
顧輕舟對霍鉞始終心存敬重,大概是覺得霍鉞像個長輩。
他總是斯文端正,偏偏又是殺人不眨眼,顧輕舟從心底很怵這樣的人,總感覺他發起火來,威懾力更大,下意識很尊重他,不敢惹惱他。
“我有個朋友生病了,跟我一樣的病,也是請醫用藥無數,越拖越重,正好我聽說了。”霍鉞道,“既然你能治我的,也許能治她,所以請你去看看。”
司行霈不樂意了,將瓷勺丟在碗裡,一聲清脆的碰撞聲,他說:“我的女人是醫生嗎,你隨便就來請?”
“我記人情。”霍鉞笑道,“你知道我的人情不能白給,而且說話算數。”
司行霈略微有點鬆動。
霍鉞跟司行霈,是勢均力敵的兩個人,他的能耐不比司行霈小,有時候司行霈也需要幫助。
能幫到他的,大概只有霍鉞。
而霍鉞向來是不肯吃虧的,求他幫忙比登天都難,除非許下重利。
能得他一個人情,自然不錯。
司行霈就看了眼顧輕舟。
顧輕舟抿唇笑。
對於看病,顧輕舟是不矯情的,誰請都去。她知道生病的痛苦,也挺師父說過,要救世人,這是醫者的本分。
“那你要給兩個人情,一個是我的,一個是輕舟的。”司行霈道。
霍鉞點燃一根雪茄,橘黃色的火光亮起,他的笑容和煦溫暖:“憑什麼要給你一個?怎麼,輕舟賣給你了?”
顧輕舟臉色一落。
“你還挑撥離間?”司行霈欲怒。
霍鉞笑道:“你不胡攪蠻纏,我倒也可以考慮賣給你一個人情,不過你將來要求不能太過分。”
“什麼算過分?”顧輕舟在旁邊插嘴,“是指違背正義,還是其他的?”
霍鉞輕輕將雪茄的菸灰頓在青色官窯菸灰缸裡,笑了笑:“青幫的人,不靠正義吃飯。在我這裡,不凌辱婦人、不殺虐幼童、不欺師滅祖,其他都不算過分。”
他的話,中了顧輕舟的心思,顧輕舟忍不住笑了:“霍爺,您還挺有江湖道義!”
言語之中,不乏有點敬重和欣賞之意。
司行霈看在眼裡,從桌子底下捏她的腿,眼神酸溜溜的。
顧輕舟吃痛,輕呼一聲。
“不許當著我的面,誇其他男人,知道嗎?”司行霈道。
霍鉞含笑,眉宇間略帶挑釁,司行霈氣個半死。
“輕舟,這個人如此霸道,你何必忍他?”霍鉞繼續道。
顧輕舟低下頭笑。
事情說清楚了,司行霈也同意,顧輕舟就去準備。
顧輕舟上樓更衣,下來時司行霈也準備妥當。
“我送你過去。”司行霈道。
霍鉞笑:“你這麼不自信?”
司行霈薄唇微抿。
顧輕舟也道:“司行霈,我去給人看病,這是救死扶傷的大事,你不要跟著了。你今天沒事嗎?”
當然有事了。
司行霈將她撈過來,想要吻她。
顧輕舟大窘,霍鉞還在旁邊看著呢,顧輕舟沒有墮落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她從他身子底下貓了出去。
從別館出來,顧輕舟乘坐霍鉞的汽車,霍鉞突然道:“輕舟,他是很喜歡你的。”
顧輕舟沉默。
“阿靜在家裡幹嘛?”她尋了個話題。
“快要開學了,她在溫習國文。除了國文,其他的功課她也看不懂。”霍鉞道,“她唸書是最不上心的。”
顧輕舟失笑。
霍攏靜是非常不喜歡讀書的。
見霍鉞不再提司行霈,顧輕舟的心就平穩了些,她問霍鉞:“病家是誰?”
“是法國參贊蘭波特大使的夫人。”霍鉞道。
“法國人啊?”顧輕舟吃驚。
“她是中國人,十五歲才跟她父母移居法國,會說中國話,和我是同鄉。”霍鉞道。
顧輕舟哦了聲。
“她也是發熱嗎?”顧輕舟又問。
“她是發冷,特別怕冷。哪怕是盛夏,她也不出半滴汗,一直用暖被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