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學歷,沒有家庭,將來怎麼辦?我不喜歡她,所以 我沒辦法把她當親人照顧。”
顧輕舟如此做,既是為了自己和顧纓,也是為了顧紹。
顧纓不願意跟顧輕舟,她想去找顧紹;而顧紹哪怕知道自己非顧家的孩子,對姊妹們還是有從小到大的感情。
他們才有真正的親情。
顧紹一個人在法國,身邊的同胞不多,也許他更需要這微薄的親情,顧纓又願意去,何不兩全其美?
“隨便你,這是你的家務事。”司慕淡然,抽出了一根雪茄。
顧輕舟道:“你能否幫我安排一個人?”
司慕道:“沒問題。”
顧輕舟拿出一些錢,交給了司慕的下屬。
司慕派了個可靠的副官,帶著這筆錢和顧纓,一同去法國,路上照顧顧纓,安全將顧纓送到。
“這位副官的父母兄弟姊妹都在嶽城,他不會中途失蹤,人品更是不錯。”司慕道。
顧纓驚魂未定,顧輕舟替她拎著行李箱,去了碼頭。
顧輕舟送她上船:“替我給阿哥帶句好,告訴阿哥我結婚了。你們在法國好好生活,若是沒錢了給我發電報。”
“嗯。”顧纓低垂著淚目。
“去了那邊要好好唸書,照顧阿哥,別給阿哥添麻煩。”顧輕舟又道。
顧纓再次點點頭,眼淚簌簌滾落。
“阿姐,我這次是不是又給你添了麻煩?”顧纓突然問。
顧輕舟略微停頓。
她還知道內疚,至少不是無藥可救的孩子。
“江萌還有宋泓、魏清雪,你都看清楚了?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更不要輕易接受別人的好意。接受別人的施捨,將來總是要還的。什麼都要自己去掙,才沒有人能害你。”顧輕舟道。
顧纓咬唇。
顧輕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顧纓想抱她一下,表示對她的感謝,可觸及她幽深冷漠的眸子,手又縮了回去。
“謝謝。”顧纓低聲。
“我是看著阿哥的面子。”顧輕舟道,“阿哥曾經幫助過我很多。到了法國,別再當自己是顧公館的小姐,不許打擾阿哥的學業。”
“我知道了。”顧纓慎重道。
顧纓上了郵輪,顧輕舟立在碼頭。
夜風溼寒,帶著氤氳的薄霧。白天的溫暖全部褪去,碼頭的風往骨頭裡吹,能吹散所有的暖意。
顧輕舟攏了攏衣襟,青絲吹落了兩縷,她回到了新宅。
她回來的時候,晚宴還沒有結束。
桌上的菜都涼了。
副官端了些熱菜,放在客房的小几上。
顧輕舟準備吃飯的時候,司慕進來了,他也還沒吃。
“要不要吃些?”顧輕舟問。
司慕點點頭。
副官給他也添了一副碗筷。
“......這麼一鬧,魏清嘉再次陷入風口浪尖。”顧輕舟道,“她妹妹真是害死了她。”
外面的賓客,現在都在議論此事。
所有人都覺得,此事是魏清嘉在背後搞鬼。
這樣的話,這件事才更有嚼頭,說出去更加吸引人。
流言都是這樣添油加醋傳出來的。
司慕端著碗,慢條斯理吃著:“你妹妹也會給你帶來災禍,你不是避開了,還把事情完善處理了嗎?被人推到風口浪尖,都是自己沒本事。”
他對魏清嘉的好感,隨著魏清嘉勾搭司行霈開始,就完全沒有了。
魏清嘉似乎並不明白這一點。
司慕對她,現在只剩下魏清筠去世的內疚。這點內疚,讓他仍是會幫魏清嘉,看上去對她舊情未了。
“你覺得我有本事?”顧輕舟問。
“不錯,你這個人惡毒,什麼手段都會使。”司慕不動聲色道。
顧輕舟抓住了江萌,又逮住了宋七少,威脅他們把事情說清楚。
江萌再三哭求顧輕舟,不要將她說出去,否則她只有死路一條,顧輕舟只是冷漠道:你是不是也這樣跪求我妹妹,她才上了你的當?
顧輕舟毫不心軟。
從這方面看,她的確惡毒。每個人做了什麼事,都要自己承擔責任。
顧輕舟挑了眉。
兩個人後來就沒有再說話,沉默吃完了飯,重新回到了花廳。
花廳已經請來了歌星,正在唱最近流行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