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是個聰明內斂的女孩子,如今她這樣驚慌失色,司督軍比她更慌:一定是有件很大的事發生了。
“什麼條件?”司督軍問司行霈,餘光卻緊緊盯著顧輕舟。
顧輕舟低垂了頭,臉上毫無血色。
“我想跟輕舟結婚,希望您能給我們寫一份婚書。”司行霈道。
他說著,就攬住了顧輕舟的肩頭。
司督軍只感覺一聲悶雷,在他的耳邊轟隆隆炸開。
他腦袋裡空白。
最大的噩夢,居然成真了。
司家這等醜聞,只怕是要被說上幾百年,成了永遠的笑話。
司督軍終於明白了顧輕舟的緊張。
他腦海中翻江倒海,半晌理不清楚頭緒,怒氣卻似決堤的海潮,使勁往上衝,他的手不由自主去摸腰間的配槍。
司督軍今天沒有帶槍。
沒有摸到槍,司督軍就順勢接下了皮帶,狠狠一下子抽打過來。
他知道自己罵人了,卻聽不清楚自己罵了什麼,只感覺司行霈將顧輕舟護在懷裡,那皮帶一下下抽打在司行霈的身上。
然後,他聽到了哭聲。
“阿爸,阿爸!”顧輕舟掙脫了司行霈的懷抱,噗通給司督軍跪下了。
她大顆大顆的掉眼淚:“阿爸,您不要打了,都是我的錯......”
司督軍打得猛,鞭鞭用力,一皮鞭沒有收住,直直打在顧輕舟的臉上。
帶出一片血花。
顧輕舟痛苦伏在地上,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無法自控發出痛苦的哼聲。
司督軍想要收住皮帶,司行霈上前,他雙目赤紅,一拳朝司督軍打了過來。
從小到大,哪怕挨再多的打、再沒有道理的打,司行霈都沒有還手,半分還手的慾望都沒有。
可司督軍失手打了顧輕舟一皮鞭,他就不顧一切衝上來。
司督軍眼前直冒金花。
他老了,司行霈的拳頭又太硬,他眼前的金花越轉越快,慢慢的他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司督軍倒了下去。
他昏迷之前,看到了顧輕舟滿臉的血,混合著眼淚,嘴裡還在喊“阿爸”。
司督軍腦袋一翁,徹底陷入了昏迷。他記得顧輕舟那模樣,又氣憤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