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從山上下來,龍舌跟他轉了一大圈,走了好些路,還是沒能找到山子口中所說的那個誘人寶藏。龍舌都懷疑裡,懷疑山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懷疑那個寶藏是不是真的存在。
山子坐在橋上,這橋很矮,不用擔心掉到橋下摔傷。龍舌也坐下來。這野外的天,就是高。
山子有些困,不想搭理龍舌。龍舌倒不困,正想跟山子說話,發現山子眯著眼睛。
山子要睡覺,就躺倒在橋上,雙腿垂掛在橋下。這荒地野橋,睡個野覺,一會兒醒了,找條野河,洗個野臉,繼續走野路。
龍舌不做雜技這行已經很多時日,他這個年紀,想在生命裡找些樂趣,跟著山子出來,尋找神奇的寶藏。這寶藏的神奇,是龍舌從山子口中得出的,龍舌一直信山子,相信山子說的話。山子也許是困了,腦子迷糊了,一時找不到寶藏,等他睡醒,腦子清楚了,再跟著他到處跑。
寶藏本來就不好找,要是好找,是個人都能找到,就不好玩了,就不刺激了。
龍舌見山子在睡,他不敢睡。要是兩個人都睡,來上一隻狼,就完了。即便不來狼,過上一輛車,他們的腦袋也要被壓扁了。龍舌決定不睡覺,他不是很困,不需要睡覺。
秋荷吃過晚飯,就回宿舍了。今天活兒少,她提前回來了。這一個月,每天工作比較忙,客人還是蠻多的,需要接待什麼的,忙裡忙外。
在宿舍裡,秋荷開啟手機,她前幾天關注了一個公眾號,那個公眾號裡有課程可以收聽。一些秋荷感興趣的話題,都可以在課程裡聽到,聽語音課程,成為了秋荷工作之外的一個樂趣。她希望有更多的時間,能夠投入地聽課。她意識到,沒有去大學讀書,是一個遺憾。她也不想回去讀書了,已經進入社會了,她不想回頭,有句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這話是流行的話,其實,未必有道理,但是,秋荷受到這句話的影響,她不回去。
躺在床上,秋荷在手機上玩遊戲,她發現現在的遊戲都這麼好,畫面鮮亮,劇情有趣,風格瀟灑。劇情裡,人物間的對話,是有語音的。尤其要說那配音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其聲音,都是那麼富有韻味。最有味道的還是女人的對話,那感情的處理,一驚一嘆的表現,真的使人驚訝。在這樣的遊戲裡,秋荷感受到了難得的遊戲的快樂。
這手機遊戲有意思,秋荷在床上玩遊戲,一玩就玩了三個小時。
草莓找到的這份工作,可以看到城市的燈紅酒綠。她在這酒吧的燈紅酒綠中,有些迷失。她有時願意一輩子呆在這種地方,有音樂,有舞蹈,有性感,有曖昧。但有時,她又感到累,她想脫離這裡。她的情緒是一陣一陣的,她時而歡快,時而憂傷,她現在整體看起來,真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公主。
每天夜裡搖擺的身體,震動的音樂,衣著隨意的陌生人,這在草莓眼裡,已經從驚訝,變得平常。她對酒吧裡的一切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草莓變了,她性情變了,對世界的看法變了,彷彿有什麼力量在促使她變化,她說不清楚。
秋荷好多天沒有和草莓聯絡了,草莓不主動給秋荷發資訊,秋荷也不給草莓通電話。她們留有彼此的聯絡方式,但卻好多天沒聯絡。秋荷不知道草莓現在怎麼樣了。
草莓的內心有一股力量,她要出人頭地,她要混出個樣子來,給別人看看。和剛來這個城市時相比,現在的草莓,從外觀上已經不一樣了,她的頭髮燙了,她的衣服換了,她走路的姿勢優雅了,她的眼睛會放電了。這些都還不夠,草莓還需要變化,她還要調整自己,讓自己完完全全變化成理想的自己。
草莓是秋荷的同鄉,又是曾經的同學,秋荷對將來的憧憬,是熱忱的,她願意草莓和她,都能有光明的前途。現在的秋荷,處在一座城市,是一個打工者的身份,草莓當然也是農民女工。秋荷知道,她們都是女農民工,都處於社會底層,但對將來,她們還是充滿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