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那個獸醫姐姐,會在這裡遇到她,簡直叫人驚訝。
許果得知這名獸醫名叫醫子,醫子大學學的是獸醫專業,碩士研究生搞的也是獸醫,博士研究生階段搞的還是獸醫,醫子喜歡給動物看病,她說要一輩子為動物看病。
醫子沒有穿天使的白色衣服,她穿著便衣,她說她現在是便衣獸醫,獸醫在她心裡,具有崇高的地位,她認為,能為動物看病,能救治動物,是極大的光榮。
醫子回家去了,她家就在旁邊的這個小區,許果不知道這裡就是她的家,當知道後,驚訝得狠。公牛病好了,許果替牛謝謝獸醫姐姐。
許果繼續騎著牛在公路上走,路過收費站,許果問收費站裡的女人前面是何地界,許果沒有交費,只是問路,問過路後,他騎著牛繼續前行。
路上總會遇到一些陌生人,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許果剛才遇到的是收費站裡的女人,她年輕,但表面看是一個年紀大的女人,主要是因為她的打扮,那種頭髮的樣式,就跟老太太一樣。下一個陌生人,許果會遇到誰,誰也不知道。許果剛才遇到那個女人,接下來他自己會遇到什麼樣的人,他自己心裡也不清楚。
結果在路邊,出現了一個大爺,大爺鬍子像割過小麥的麥茬,已經白了。大爺看到牛背上的許果,說:
“牛背上這位小夥子,從哪裡來呀?你這牛是要拿去賣嗎?這牛不錯,膘肥體健,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許果跳下牛,說:“我這牛不買,這是我剛買不久的牛,這是隻公牛,跑的可快了。”
這大爺,在刷馬路牙子,這馬路牙子,不知誰要求的,需要刷成黃色的,而這大爺,正在給馬路牙子刷黃色的油漆。不遠處,還有另外的幾名大爺在刷油漆。他們聽到這邊這個大爺在跟一個小夥子說話,都站起身看,他們應該不是看許果,而是看公牛。現在很多農村都機械化了,有收割機、聯合收割機等等,就說那玉米吧,有一種機器,將玉米放進去,就能出來玉米粒,不用像以前那樣,一根一根地用手剝玉米,那樣多笨呀,那樣多原始呀,那樣剝玉米,現在看來,多可笑。
這位大爺說:“怎麼,你附近有田地嗎?現在你們種地還用牛?不是都機械化了嗎?機器現在多省事。”
許果吃著蘋果,說:“大爺,我不是農民,我是市民,我出生在城市。我買這牛,不是為了賣掉它獲取利益,也不是為了種地,明白告訴你吧,我不會種地,我真的不會種地。我買這牛,純粹是因為好玩,好玩,你懂嗎?”
大爺笑了,說:“牛有什麼好玩的,你還得給它買飼料。”
“是呀,”許果說,“這要放在以前,隨處可見草地,藍天白雲,草地牛羊,是很美的景色,現在,牛要吃個什麼東西,還得買飼料,你知道這附近哪個超市賣牛飼料嗎?”
大爺放下刷子,他說:“牛飼料?超市恐怕沒賣的,你要是買羊肉片、牛肉片,超市有,但你買牛肉,牛也不吃,牛不吃牛肉,牛是素食動物。”
許果說:“牛吃素,人吃牛,食物鏈。我呢,現在愁呢,怎麼就找不見一片美麗的草地呢?你能告訴我哪有草地嗎?”
“草坪啊,”大爺說,“那麼多草坪,草坪上都有草,那兒有文明標示牌,寫什麼青草怕疼,請不要踩。你別管,你引著牛過去,吃草坪上的草就行。”
“有人管嗎?萬一有人不讓我的牛吃草坪上的草怎麼辦?”
大爺說:“你管它呢?那些草,牛儘管去吃。我的一些朋友,就是搞綠化工作的,經常推著割草機割草,你引牛過去吃草,省得他們推著割草機費事了,割草機聲音那麼大,簡直擾民。”
許果騎在牛背上,跟這位大爺告別,這位大爺的話,許果記在心上,他要去找草坪,讓牛吃草坪上的草。
天晚,許果還在牛背上騎著,許果需要找到一家旅館住宿,牛放在外面就可以,他看到路旁有旅館牌子,燈箱裡的燈暗淡,燈箱周圍有一圈霓虹燈,由細小的燈組成,這家旅館,睡一晚應該很便宜。今晚,就住這家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