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不平,姑娘的電動摩托在路上顛簸,在拐彎的時候,她的右把撞到一個人的胳膊,她在前方停下來,她回頭看那個人,那是一個女人,年輕的女人,長長的頭髮,穿著絲襪,穿著高跟鞋,那個人走過來,走到摩托車旁邊,姑娘向這個女人道歉,說對不起。然後,姑娘就往前騎,這個女人,拽住車後面,姑娘沒能走得了。
這女人,摘掉頭髮,她戴的是假髮。姑娘看這個人,發現,她不是女人,他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好有意思,他穿女人的衣服,穿著絲襪、高跟鞋,臉上塗脂抹粉,這麼一裝扮,這個男人,看著就是一個女人,他身材高大,但面容有些清秀,稍一打扮,咋看咋像女人。
這個男人,男扮女裝,像妖精,姑娘在路上,就給魯村說過這種人,說過這種妖精,說有一些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在路邊,招引男人,進行錢色交易。而這樣的妖精,被他們撞到了。
妖精不讓他們走,他們走不了了。妖精擋在他們車前面,魯村說自己要坐飛機,要去飛機場,但妖精不管這些,攔住他們,不讓他們走。
姑娘和魯村跟這個女人發生了糾紛,摩托車停在一邊,他們三個人,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爭辯不休。
在旁人看,這是兩個女人跟一個男人在說話,其實,這是兩個男性跟一個女性在說話,如果在很久之前,他們三個,都是男人。
魯村讓姑娘給妖精一百塊錢,妖精沒有表態,魯村又對妖精說給他二百,妖精說不是錢的事兒。妖精生氣的是,這個姑娘,撞了人,說句對不起扭頭就走。魯村又說給妖精三百,千說百說,妖精才答應放他們走。
但是,當姑娘帶魯村到機場時,飛機已經起飛了,魯村要坐的飛機起飛了,魯村很生氣。
姑娘姓徐,名字叫徐姑姑,她從小就使這個名字,爹媽給起的,她還是一個男孩子的時候,就使用這個名字,當時好多同學都以為徐姑姑是個女孩子呢,沒想到是個男孩子。後來她的許多同學都跟她分散了,她做手術變成了女人,有些同學以為自己的同學徐姑姑長成了高大的男人,見面後,沒想到徐姑姑是一個女人了。
徐姑姑騎著她的電動摩托車走了,魯村一個人站在機場的廣場上,他要坐的飛機離他而去,徐姑姑也離他而去。
魯村面前走過來一個老頭,這個老頭看上去像個文學家,具體他是幹什麼的,鬼才知道,魯村也沒問。老頭問魯村話了,老頭問魯村在這裡做什麼,魯村只說沒事。
這個老頭是個健談的老頭,跟路人很有話說。據這個老頭說,他是一個病人,是一個患有癌症的病人。這一點,魯村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老頭說他要去美國,那裡科技發達,能夠治他的癌症。老頭問魯村是不是要離開中國,又問魯村要去哪個國家,或者要飛往中國的哪個城市。
魯村不想說話,他只告訴老頭,祝你早日康復。
傍晚,魯村在機場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他住在酒店的大房子裡,開啟電視,看著電視上的電視劇,他心頭有一種悲涼,他覺得自己好可憐,畢業了,沒有去做一個正經職業,這次要出國,是幫助一個博士搞一個研究,結果呢,飛機飛走了,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坐下一個飛機,在中間的這個時間裡,他可以再看一眼中國,因為,他會很快離開這裡,什麼時候再回到這個地方,還說不好。
魯村吃過晨飯,又想起徐姑姑給自己講的那些老女人,徐姑姑當時跟魯村說,這些老女人,可淫了,都是當媽媽的人了,為人師表呢,卻不檢點。
魯村已經想不起徐姑姑的樣子了,雖然只是昨天跟他見的面。魯村走到大街上,天空有些灰暗,這樣的天氣,影響魯村的心情,他有些不開心。陡然想起雲墨,又一陣心頭作痛。
路過一家電影院,電影院要播放的電影不少,但魯村似乎沒什麼興趣,這些電影,多是一些無聊的影片,就是一些人,站在那裡說話,發生一些無聊的故事,然後結局。魯村早都不看一般的電影了,一般的電影,魯村都不看。
走過電影院,魯村看到一條河,有警察站在河邊,有人在河裡打撈著什麼,走近了,魯村才發現那是在打撈屍體,還真打撈上來一具女屍。剛才,有個女人,不知因為什麼事情,想不開,就在這裡跳河了,她不是溺水,而是死了,她跳下去的時候,頭部撞到了下面的一塊石頭,頭差不多撞碎了,她的血液,染紅了河水。
魯村看那些人忙碌著,他就站在一旁看,旁邊,跟魯村一樣的人很多,所謂一樣的人,就是旁觀者,旁觀的人,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