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期間,沉靜打來電話,沉靜在手機裡說,她前年的一個考試沒有透過,學校通知了,近期需要著手複習這些知識,會有一個考試,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許果問沉靜,有沒有告訴魯村。沉靜說給魯村說了。沉靜打過來電話,是想得到許果的鼓勵,許果鼓勵了她,然後掛掉了電話。
學生學習,總有許多麻煩事兒,學習成績不好,心情不好,考試成績不好,心情不好,同學關係、師生關係不好,心情不好,沉靜其他都好,只是那個考試沒過,剛才,她打來了電話,說這次考試一定要過,許果剛才鼓勵了她。
山子的女兒,這兩天也在跟他說考試的事兒,好像學校裡只有考試,沒有別的。對於女兒的學習,山子一直沒過過多關心,頂多見面了問候一兩句,其餘時間,他都在琢磨自己打獵的事情。
魯村打來電話,問許果在幹嘛。許果說在喝酒。許果問魯村在幹什麼,魯村說在寫文章。許果跟魯村聊起了文章,談起了作家。許果提了一些作家的名字,問魯村,這些作家的文章怎麼樣。魯村說,我是學習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可以說,我是專業的,你說的那些人,都沒有學習過文學專業,我能不能說他們是外行?許果說,能。魯村說,我在寫東西。許果說,我在喝酒。魯村說,你挺愛喝酒。許果說,是啊,正如你愛寫文章,我決定戒酒了。魯村說,好啊,戒酒是好事兒。許果說,我戒酒,你可不要封筆,你文章好,就要好好寫,天天寫。魯村說,你慢慢喝。許果說,你慢慢寫吧,我慢慢喝。
酒桌上的人,心中有天下,喝了酒,就可以談天說地,酒裡有乾坤。
人心裡的故事,是有限的,這些故事,一個人的時候,沒有講述的慾望。許果時常把心裡的故事封存,沒有遇到朋友,也沒有酒。這次,他不僅遇到了老朋友,還有了酒,跟朋友喝酒,就容易把肚子裡的故事喝出來。
兩人似乎都在回憶往事,嘴裡說的,都是過去發生的事情,山子說他過去吃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許果也把過去吃過的稀罕物品說給山子聽,兩人邊吃邊說,酒沒有了,再倒酒,菜沒有了,再點菜。今天,他們就是要喝個痛快。
喝著酒時,外面下起纏綿的雨來,許果起身,站到門口,看到雨不住地降落,他頭也不回,問山子,山子大哥,你說這外面的雨一共有多少條?
山子說,我不知道,我沒有數過,你想知道,就自己數一數。
許果說,這麼多的雨,我哪裡能數得過來?這些雨,看著是一條條的線,其實是由一顆顆的雨組成,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條雨,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顆雨。
山子說,你喝醉了,快進來吧,站在門口多涼啊。
許果回到屋,在水池子邊洗了把臉,還是沒有清醒多少,還是醉的。他又坐到酒桌旁邊,許果在世界真理學院租的這個屋子,不大,但待客是沒有問題的,吃飯、喝酒,可以擺放桌椅。此時,外面在下雨,外面下雨的時候,他們在屋裡喝酒。外面的雨是冷的,屋裡的飯菜及酒,是暖的。
山子說,許果,你租這個房子,多少錢?一個月多少錢?錢還夠用嗎?
許果說,夠用夠用,你不用操心。
山子說,錢不夠用給哥哥說,哥哥有的是錢。
許果說,夠用了,我的錢夠用了。
山子端起酒杯,說,喝酒,今天把這些酒都喝完,有沒有信心?
許果看了眼酒瓶子,酒瓶子裡還有少量白酒,說,這點酒,小意思,兩個人喝,舔一舔的事情。
山子說,過些時候,帶你去山裡打獵,打到小動物,我們就在山林子裡喝酒吃肉。
許果說,帶上珠子可以嗎?
山子說,女朋友可以帶,但要提前告訴她,山林裡面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