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了。
一個穿著白色拖鞋、白色短裙、白色背心的女孩兒走過來,問山子:“哥哥好,請問這兒哪兒有賣燒烤的。”
“燒烤啊?前面,看見沒有,前面有個大爺,就是那個清潔工,”山子說,“你去跟著他,他往哪兒走,你往哪兒走,他到哪兒,你到哪兒。你跟著他,就能找到你想找的攤位。”
這個女孩兒謝過山子,就跟在了那個清潔工大爺的後面。
這街上,總能遇到一些不相識的人,來跟你說話,就好像相識一般。
夜晚,街上人斷斷續續來,又斷斷續續走,山子就坐在這椅子上,看著這些人。周圍稍顯炎熱,這樣一個環境,一些植物有些垂頭喪氣。山子還無睡意,所以還不回酒店。
那個大爺過來了,就是那個清潔工大爺。山子也沒計算時間,這麼快,那個大爺就過來了,他手裡拎著燒烤,裝袋袋子裡的燒烤。他帶走,不在攤位旁邊吃。
大爺旁邊是剛才那個穿白色拖鞋的女孩兒,她攙著大爺的胳膊,跟大爺很親暱的樣子。
大爺問山子要不要一起喝點吃點。山子說不用了。
清潔工大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那個女孩兒坐在他的旁邊。大爺請客,大爺出錢,大爺大大方方地出錢,女孩兒大大方方地吃。吃肉喝酒給人快樂,大爺和女孩兒只不過剛剛認識,就已經成為酒肉朋友。
大爺愛喝酒,女孩兒也愛喝酒,兩人算作酒友。大爺帶了白酒,也帶了啤酒。大爺和女孩兒,一起喝白酒,吃羊肉串,又一起喝啤酒,吃得一片狼藉。大爺站起來,女孩兒也站起來,他倆互相攙扶著,往前走,也不管地上的吃下的垃圾。兩人走著走著,就消失在了山子的視線。
山子看到那位大爺吃羊肉串的地方,有一罐啤酒還沒有啟封。山子走過去,拿起那罐啤酒,開啟啤酒,他喝著啤酒,往酒店走。回房休息。
山子透過窗戶,能看到街道上的人,男孩兒女孩兒都有,他們在夜裡行走,路燈下他們的影子,長長的。山子一個人在房間,突然又想下去走走,剛才喝了酒,在房間待著,沒勁、壓抑。還是出去再走走吧。現在才晚上十點嘛,出去走走,醒醒酒、吹吹風,吹吹風,醒醒酒。現在十點,走到十一點都行。在這房間裡待著,怪沒有意思的。
於是山子出了房門,走出十多米,門沒有關。又回來,把門帶上,電子鎖機靈的一聲怪叫,證明門鎖上了。山子下樓梯,地毯柔軟,山子踩著地毯,往下走。突然想起沒有帶武器,這樣出去,恐怕不安全,又想回去拿武器,拿個棒子呀、棍子呀、刀子呀都行,夜晚外面人多,壞人也多,單身出去,萬一遇到壞人可咋辦?但想想,還是算了。
不拿東西,兩手空空,拿上東西,佔手。手被佔住,就會感覺累贅。山子是要下去醒酒,走走路,就可以了,不做別的。不挖坑,所以不用帶鐵鍬,不跳飛機,所以不用帶降落傘。
山子出去了半個小時,就回來啦。回來後,拿出兩件穿過的秋衣,放在盆裡,洗了洗。洗衣服,山子有講究,或者說有訣竅,放多少洗衣粉,用什麼溫度的水,山子都有自己的習慣。用手揉搓的時候,揉搓多少下,這都有說頭。他愛用熱水燙衣服,洗衣粉放入後,用開水澆在衣服上,不管衣服受得了受不了,就是要燙一燙。只有這樣,衣服上的髒東西才能洗掉,這樣洗衣服,山子認為,才能洗乾淨。假如說用涼水洗衣服,山子認為,還不如不洗呢。
洗完衣服,山子坐在床上,酒醒了。山子看看桌子上的鍋,一個鍋,一雙筷子,一個缸,都沒洗,又站起身洗餐具,洗完餐具,又坐回到床上。
流水賬一樣的生活,山子一直這樣過。坐在這床上,開啟電腦,看上一部****也許搞點娛樂活動,才對得起這個季節。娛樂的季節,就該娛樂。
但可笑的是,電腦打不開了,這電腦,偏偏這個時候出問題。山子心頭氣憤,心想,這破電腦,偏偏這個時候開不了機。山子開啟窗戶,將電腦扔了下去,下面是無人的水泥地面,電腦下去就摔壞了。剛摔過電腦,山子突然想起來,昨天膝上型電腦的電池被自己摳了出來,剛才,自己沒有插電源線。
山子坐在床上,一聲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