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建德想了想,對著帳外叫道:“速傳神勇大將軍劉黑闥進帳!” “諾!”門外侍衛應聲。 在門外侍衛去叫劉黑闥之時,凌敬繼續向竇建德獻策:“如今虎牢關固若金湯,難以在短時間內攻克,而大唐的主力部隊正在洛陽一帶鏖戰。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他沉穩地闡述自己的計劃:“臣認為,我軍正好趁著李唐長安兵力空虛,應當趁機渡河攻取懷州河陽,並派遣大將駐守。 之後,我軍翻越太行山,進入上黨,傳令各郡縣。 然後揮軍直逼壺口,裝作要攻打蒲津,實則恐嚇敵軍,趁機攻取河東之地。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隨時威脅長安,此為上策。” 凌敬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此計有三大利好。 其一,我們將進入敵人的無防備地區,軍隊行軍將無危險; 其二,擴大我們的地盤,得到兵員補充,增強實力;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可以藉此解開王世充的包圍。” 這無疑是圍魏救趙之計,既能夠解救王世充,又能夠在戰場上取得更多的優勢。 就算不能在短時間內完全解救王世充,竇建德也不會有任何損失,反而能夠獲得不少好處。 這確實是一條妙計。 竇建德不由得沉思起來,思考著凌敬提出的這個計策。 這個計策的確有它的魅力。 片刻之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凌敬,你這一計,猶如圍棋中的妙招,一舉兩得,既能解圍王世充,又能趁機奪取河東之地,威逼長安。好計策!” “謝夏王誇獎。”凌敬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計策已經得到了竇建德的認同。 “夏王,凌公此計聽起來確實不錯,可是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一個將領持反對意見。 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他的身上。 那個將領乾咳一聲,接著道:“凌公方才也說了,如今我軍後方有一股兵力隨時會威脅到洺州,此時,應該把部分兵力回防洺州才是上策。 另外,我軍若進入河東,很有可能陷入孤軍深入的境地。 萬一到時李二的兵馬放棄圍困王世充,轉而切斷我軍後路,全力圍攻我軍,那後果不堪設想。” “對啊!”有謀士附和道,“況且夏王答應要救王世充,豈能知難而退,讓天下人看到夏王失信於人?還請夏王三思。” “請夏王三思。”不少將領和謀士附和道。 竇建德微微皺眉,聽著將領們的議論。 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將領提出的反對意見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竇建德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凌敬身上:“凌公,你怎麼看?” 凌敬沉穩地道:“方才諸位的顧慮並非沒有道理,但我們要看到的不僅僅是眼前的困境。 唐軍現在的主力正集結於圍困王世充,這是我們奪取河東的最佳時機。 當然,後方的防守同樣重要,但並不意味著我們要放棄眼前的機會。” 他頓了頓,繼續道:“至於孤軍深入的問題,確實是個隱患。 但只要我們行動迅速,能在唐軍反應過來之前奪取河東,那麼戰局就仍在我們手中。 當然,這需要我們的軍隊有足夠的實力和信心。” 竇建德深吸了口氣,目光中閃爍著決斷。 他明白,這個決定關乎整個戰局的走向,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和拖延。 “凌公此言純屬是書生紙上談兵。”方才反對他的將領又出聲,“你以為唐軍會眼睜睜地讓我軍進入河東? 李淵派出大軍攻打洛陽,對於他們的後方不可能沒有防備。 說不定,河東的唐軍正張開一張網,等著我軍往裡面鑽。” “唐軍不是簡單的對手,他們不可能輕易暴露自己的弱點給我們。 凌公的策略雖然富有想象力,但太過理想化,沒有充分考慮到敵人的反應和實際的戰場情況。”那個將領補充道。 “確實如此。”又有不少將領和謀士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認為,凌敬這人只不過是一介書生,根本不懂軍事。 竇建德坐在主位上,雙眸深邃如海,見到大部分人都反對凌敬的策略,心裡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聽取眾人的意見,心中的天平也開始傾向於反對凌敬的一方。 畢竟,他身為一國之主,必須要對每一場戰鬥、每一個決策負責。 風險太大的策略,他不能輕易嘗試。 雖然凌敬的策略有可取之處,但是風險也很大。 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否決了凌敬的建議。 竇建德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凌敬,你的建議本王很欣賞,但眾人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我們不能冒太大的險,也不能棄王世充不顧,以致本王失信於人。 本決定了,暫時不採納你的策略。” 凌敬聽到竇建德否決了自己的建議,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又恢復平靜。 唯有長嘆一聲,拱拱手,不再多言。 不一會兒,帳篷外腳步聲大作,一道黑影疾步而入。 來人身穿黑色鎧甲,身形高大,威風凜凜,正是神勇大將軍劉黑闥。 “末將劉黑闥,參見夏王!”劉黑闥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將領。 竇建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