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里又再次想起了程墨舫曾經說過的話。

可是這樣，就能原諒他了嗎？

失去的一切，承受的一切，都能夠彌補回來嗎？

包括他們的孩子？

季凌音疲憊的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可腦子卻根本不受控制。

月光透過玻璃窗傾斜灑在她的臉上，她蒼白的臉看上去滿是頹然和無措。

孤獨的像一個孩子。

沒有開燈保持一個姿勢不知道坐了多久，最終電話鈴聲將她從放空中拉了回來。

低眸看到熟悉的號碼時，她的手輕輕顫了一下，但最終她將手機調成靜音放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接了電話能說些什麼呢？

電話響了一遍之後便沒有再響。就在季凌音悄悄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傳來了密碼按鍵的聲音。

她本以為是白夢涵回來了，可在別墅大門被開啟的那一瞬，她的臉頓時一僵。

進來的人並不是白夢涵，正是她不知道，或者說根本就不想面對的程墨舫。

他將門開啟一道縫，門口照進來的明亮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他挺拔高大，雙腿筆直而立，有著最完美的身材比例。

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男主角。

儘管別墅裡面沒有開燈，但他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縮卷在沙發一角的女人。

兩個人，隔著偌大的客廳裡的空間對視著，沒有明亮的燈光，只有從四周灑進來的月光。

他們兩都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像是全世界只有對方，彼此注視著。

他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她也是如此姿勢坐在臥室的一角，用如此眼神看著門口的他。

結婚的那一年裡，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所以很少會在她在家的時間裡回家，每次回來，都是半夜回來看她一眼，然後離開。

那一年，她是不是經常這樣，在客廳裡等著他回來？

想到這裡，他心房便一陣刺痛。

他沒有開燈，只是輕輕將門一關，然後藉著窗外的月光的照亮下，邁開腳朝她一步一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