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音揚著嘴角輕輕笑了。
念唐的大門口有兩盞很漂亮的水晶燈,閃著五彩的光芒,很漂亮,那抹光筆直打下,垂落在季凌音帶著譏諷笑意的臉上。
美豔得無比清涼。
程墨舫看著她,心裡突然閃過一絲鈍痛。
不遠處的停車坪裡,白夢涵正彎著腰嘔吐著,左楠在一旁輕輕拍著她的背。
季凌音聽到身後不遠處的動靜,回頭看了她們一眼,心裡的擔憂瞬間被愧疚代替了。
好一會,她回過頭來,再次將目光放在程墨舫的身上,開口道:“程先生,請問您希望我用什麼樣的態度對您,是,您今天救了我,我很感激您,如果您現在對我提什麼要求,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不觸及我底線的事情我都能做到。”
頓了兩秒她換了換語氣繼續說:“我這個人其實也不喜歡欠人請,所以程先生有什麼要求,不妨說說看。”
季凌音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淡然,像是剛剛在衛生間裡被欺凌,受驚害怕的並不是她一般。
程墨舫不由得想起了那天他帶著她飆車,前幾秒還害怕,憤怒,可下車之後卻又立馬恢復淡然的模樣。
在他以前的記憶裡,蘇櫻從來都沒有這麼好的適應能力。到底是什麼樣的而經歷,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變得如此之大。
就像是,所有的傷害,甚至是生命和死亡在她眼裡都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而剛剛,程墨舫在說出廢了潘付博一隻手,甚至說要割了他的舌頭時,他也注意到了,季凌音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意外或者說,覺得殘忍的表情。
以前那個膽小,怕黑不敢一個人走夜路,不敢一個人去公墓,甚至連一隻蟲子都怕的蘇櫻哪去了?
程墨舫盯著季凌音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足足看了半分鐘,才緩緩開口:“什麼要求,你都能辦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