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怎麼,害怕了?
蘇櫻右手手臂上有一個豆大的紅色胎記,不止是右手手臂上有一個,她右腿大腿內側也有一個。
兩個是一模一樣的,媽媽說她出生的時候也有。是遺傳。
季凌音咬著唇,伸出左手放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可就在她手指觸到自己手腕的衣袖,輕輕將衣服挽起時,一隻大手覆在了她纖細的手背上,“點滴馬上就要打完了,先把針頭拔了再說。”
說著,男人將另外一隻手抬起,按下了呼叫鈴。
程墨舫突然的變臉,讓病房裡其他的兩個人微微愣住。
殷傲更是,臉上表情無比複雜。
跟季凌音從小學就認識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手臂上有胎記的事情,可是他不敢開口阻止,此地無銀三百兩這種話若說出來,程墨舫那麼聰明不可能不懷疑。
可他沒想到,關鍵時刻程墨舫會主動放棄。
“程先生不是要看我手臂上有沒有胎記麼?”季凌音聲音很虛弱,說這一句話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可儘管這樣,她的眼神也沒有半點示弱,依舊是堅定的,倔強的。
程墨舫垂著眼眸,他的眼睛和嘴角因為捱了殷傲的拳頭而變得紅腫,甚至還有未乾的血跡,看上去跟他整張臉出奇的違和。
這麼多年,她何時見過他有過如此狼狽的模樣?
從來都是他讓別人受傷,這可是第一次見他受傷呢。
“身子沒有不舒服?先吃點東西吧。”程墨舫說著,把手從她手背上移開,直起身子讓出了位置,然後轉頭看了白夢涵一眼。
白夢涵很快反應過來,從桌子上拿過自己剛剛買的粥,開啟,然後端著走到季凌音的面前,“小音,你餓不餓?你現在身體很虛,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季凌音抬眸看著白夢涵,輕輕搖頭說:“我不餓。”
然後,她又將目光放在程墨舫的身上,嘲諷般開口:“程先生不是要看胎記麼?怎麼,害怕了?”
程墨舫回頭,側眸,目光深邃如墨。那雙漆黑的,深邃的眼睛,像是死死的按捺著什麼。
是,他害怕了。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到底是害怕她是蘇櫻?還是更害怕她不是蘇櫻?
亦或者是,他還沒有做好面對任何一種結果的準備。
程墨舫抬眸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朝病房外面走去,沒有再停留片刻。
他一走,季凌音整個人便軟了下來。
她賭贏了,程墨舫果然沒有勇氣檢視“真相”。這應該是第一次,心理戰她賭贏了他。
可心裡卻沒有任何勝利的感覺。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讓他發現她的準備,可在關鍵時刻他卻真的放棄了。
第五天,季凌音臉上的紅腫才徹底消退下去。她也終於能恢復正常的工作了。
“我們下午先去《最娛樂》雜誌社把上次落下的雜誌封面拍完,明天去電視臺做訪談。”
“對了凌音,你新歌寫的怎麼樣?公司在催了,說這個月要把新的單曲錄好,如果你沒有感覺不想寫,我會跟公司說請人寫詞作曲。”
在殷傲去辦理出院手續時,左楠在就在病房裡開始喋喋不休的安排接下來的工作內容。
左楠說到新歌的時候,季凌音在整理東西的手頓了一下。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沒有回頭,開口道:“這幾天我會寫好。”說完話後,她又彎下身子,將衣服疊好,裝進書包裡,動作流利一氣呵成。
“其實,你也沒必要這麼拼,實在不行,我讓公司找槍手按照你的風格寫……”
“楠姐。”季凌音將手書包放在一邊,起身把目光放在左楠身上,這才開口接上了話:“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話說多了,容易留下詬病,就算是沒有做也會被人說做了。
“行行行,我不說了。”左楠說完去拿季凌音放在床上的行李。
“對了……”
“叩叩叩——”左楠還想開口說些什麼,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敲門的人,是一身西裝革履,抱著一大束香水百合的蕭航。
他抱著花走進來,走到季凌音的面前,開口道:“季小姐,這是程總送您的花,不過您今天是要出院?”
季凌音沒有去接蕭航手中的花,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在醫院裡的這幾天,蕭航每天都來,上午抱著花過來,中午拎著補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