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海族的長輩那裡得到了一個古老的秘方,毒貝的珍珠無藥可解,唯有以命換命。”斐瑞說著,指了指那顆懸浮在毒霧之中的黑珍珠,道:“它生於毒貝,長於毒貝,歸於毒貝。如果想救那個雌性,唯的辦法就是吃下毒貝王,然後親吻雌性,以口對口,將黑珍珠吸到自己的身體裡。”
顧萌萌皺著眉頭不說話,獸世的雄性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從不怕死。
他們對愛情盲目的孤勇,從不吝嗇自己一條性命。
她甚至可以想象當人魚獸知道這個解毒方法的時候是怎麼樣的欣喜若狂,他滿腦子肯定全是王曉欣有救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理智用以思考自己將會命喪於此。
“人魚獸生吞下整個毒貝王,在毒發攻心之前拼命向岸邊游去,終於在夕陽的餘暉下見到了正要去見蛇獸的雌性,他的喉嚨裡卡著毒貝王,聲帶已經毀了,根本發不出聲音來,他只能用尾巴不斷的拍打著水面以引起雌性的注意。儘管毒貝王的毒素讓他全身的面板都灼燙的疼痛,他卻全然不顧,只是拼命的拍打著水面,濺起浪花無數。”
“終於,他成功的引起了雌性的注意。雌性跑到海邊,問他怎麼了?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的拉住雌性,吻住了她的唇。”
斐瑞說到這裡,轉過頭來看向顧萌萌,眼裡閃著似懂非懂的光,似是憧憬嚮往又似乎只是懵懂的幻想,道:“據說,那一刻的畫面被定格。美得連海浪都不忍心侵襲他們的相吻,那是大海有史以來最平靜的一顆,風波無瀾。夕陽為她們鍍上了最美的光暈,就好像是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呵護著他們的初吻……一生一次,唯一的吻。”
“雌性身體裡的毒珍珠被毒貝王吸進了人魚的身體裡,兩毒併發讓人魚的面板開始潰爛,他拼盡最後的力氣推開了雌性,告訴她,她自由了,蛇獸再也不能用這顆珍珠威脅她了。而人魚,則投身大海,將殘破的身軀獻祭給了獸神,並且永遠的留在了大海里。”
顧萌萌終於明白了自己當初隨手碰了一下就碎成了塵埃的貝殼原來是卡在了人魚喉嚨裡的毒貝王。
“人間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於月。”顧萌萌低頭輕吟了一句,笑道:“咱們這位前任獸使者的身邊啊……還真是不缺情聖啊。”
爾維斯擁了擁顧萌萌,親吻著她的發頂,道:“你的身邊也不缺。”
顧萌萌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她的身邊不缺情聖。
一個為了她死了兩回的斯內勀,不就是最大的情聖?
還有那個為了她生生扯斷了自己的翅膀跳進了火山岩漿裡的格瑞翂。
側目,顧萌萌抱了抱爾維斯和萊亞,道:“你們倆啊,一定要好好的陪著我。千萬別去學什麼情聖,知道麼?”
萊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繼而問斐瑞,道:“小人魚,你知道毒貝王長什麼樣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