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洗臉的動作僵了一下，抿著唇往水裡看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面對。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顧萌萌站起身來面對著爾維斯，眉頭不自覺的簇在一起，說不清為什麼，但她就是覺得有愧於他。

可是，該面對的逃避是沒有用的不是麼？更何況，她無處可逃。

“爾維斯，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你。”顧萌萌緩緩的向爾維斯靠近，停在他三步開外的距離，仰著頭，慎重而認真地說著：“我知道這裡是聖納澤，而我原本所在的世界中的規則並不適用。我願意嘗試著入鄉隨俗的接受你們這裡的習慣，但一妻多夫制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到。”

爾維斯站在原處，如鐵鑄的雕塑。看著顧萌萌良久，開口問道：“為什麼不是我？”

顧萌萌沉默了一下，是啊，為什麼不是爾維斯？他是她第一個遇到的人，初遇時，她誤以為他是一個夢。那樣高不可攀，那樣如夢如幻。她抱著他非禮了一番，還一語成箴的說過「我是不會負責的」。彼時只是一句戲言，如今看來，卻似是註定了的。

爾維斯強大，而且對她也是極好的。

可是偏偏，這顆心偏向了那隻風騷的雪狐啊。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解釋不通的，顧萌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感情的事，哪有「為什麼」呢？你能說清楚，你為什麼喜歡我麼？”

爾維斯沉默的看著顧萌萌，良久不語。

顧萌萌淺淺的笑道：“是因為我比這裡的其他雌性長的漂亮麼？可這容顏再好，也總會老去。是因為我比其他雌性知道的多一些麼？可我知道的事情，就算不和你結侶，也會傳授給聖納澤的人，早晚有一天，我所會的東西，大家都會學會的。那樣，我還特別麼？”

爾維斯不是萊亞，他遠不如萊亞能言善辯。但他知道，顧萌萌說的不對，即使有一天她老去，她平凡，他有絕對的信心依然如此愛她，甚至，更愛她。

顧萌萌還要再說什麼，爾維斯卻上前兩步，將顧萌萌擁入懷中，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落寞和乞求地說道：“我不跟萊亞爭第一伴侶的位置，我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就好。”

顧萌萌推了推爾維斯，卻根本推不動絲毫，想開口說話，爾維斯卻根本不給她機會。

“你的身份特殊，只憑萊亞一個人是根本無法保護你的。不只是我，你需要更多更強大的伴侶，這一點萊亞也是知道的。”

爾維斯的話音未落，顧萌萌便開口道：“我和這裡的雌性不一樣，我不是一個只能坐等著別人保護的人。”

爾維斯一愣，有些落寞。

是啊，她可是獸神使者，和別的只能等著雄性保護的雌性是不同的。

顧萌萌趁著爾維斯出神的空檔從他的懷裡抽身出來，退後了兩步道：“等一會兒萊亞回來，我就搬去萊亞的洞穴住。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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