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租區,凱撒大酒店貴賓房,佐藤大良熱情地招待酒井枝子與原田美子。
他特意要了兩瓶名貴的紅酒。
封千花機警之極,酒肯定是不喝的,實在抹不過面子,就沾沾杯子。反正,一口酒都不下肚。
佐藤大良笑問:“原田小姐,這酒不錯,為什麼不喝呢?”
封千花婉轉地說:“抱歉,我對酒精有些過敏。”
酒井枝子直截了當:“師兄,你也不想想,她是幹哪行的。特高課,高階特工,在外面是滴酒不沾的。”
佐藤大良裝著恍然大悟,道:“抱歉,非常對不起。”
封千花笑問:“佐藤中佐,有什麼能幫你的,請說吧。”
佐藤大良也不客氣,道:“在南京肯定潛伏著特工,而且為數不少。我想,能不能讓這些人幫我,讓我在南京潛伏,尋找機會,刺殺鐵天柱。”
封千花愕然:“帝國軍隊,馬上就要進攻南京。你不怕誤殺嗎,畢竟炮彈與航空彈不長眼睛。”
佐藤大良笑道:“多謝原田小姐關心。我聽松井將軍說,四十天後開始進攻南京,我將在大戰開始前幾天撤出。憑我的本事,加你的特工的幫助,想離開,不難。”
封千花不解:“鐵天柱在牛首山,那是郊外,你去城中,怎麼狙擊,豈不是南轅北轍。”
佐藤大良微笑道:“原田小姐,這你就不懂了。我仔細研究過鐵天柱的情況,發現一個情況十分奇特,不知你們留意到沒有。”
酒井枝子問:“什麼情況?”
佐藤大良道:“按鐵天柱的功勞,就算晉升為軍長,升為中將,甚至上將,一點都不過份。可是,他一直都是團長,只不過得了護國上校的封號,華而不實。為什麼,為什麼?”
酒井枝子也是不解:“這種情況,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找不到原因。”
封千花也是困惑:“原因到底何在?”
佐藤大良胸有成竹:“這種情形,只有一種情況,就是姓蔣的委員長對他不信任,至少是部分不信任。”
封千花搖搖頭:“不可能,怎麼會不信任?難道他會是帝國的人,別忘了,他殺死帝國士兵,比任何華夏人都多。死在他手下的將佐,非常多。”
佐藤大良微微一笑:“不信任有很多種原因的,十分複雜。”
封千花道:“就算不信任吧,這與你去狙擊他有什麼關係呢?”
佐藤大良智珠在握地說:“因為不信任,所以必須解釋。我認為,鐵天柱到了牛首山之後,一定會去見蔣委員長,或者說,蔣委員長會召見他。如此一來,他就必須離開牛首山,前往總統府。那麼,我就有機可乘。”
酒井枝子眼睛一亮,道:“不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路上,按你的槍法,絕對是一槍斃命。”
封千花暗忖:這個佐藤大良,顯然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居然從教主從不升官,推測出不被信任,再推測出前往總統府。
厲害!
的確是有本事!
如果真讓他成功,哪還得了?
佐藤大良問:“原田小姐,你想什麼?”
封千花道:“我在想,這個計劃的確可行。我願意派部下配合你,請你放心。這個事太大,我需要土肥將軍的授權。畢竟,那些人潛伏不容易,有幾位還是將軍親自安插的。”
佐藤大良點點頭:“應該的,這是必須的。我需要鐵天柱去總統府準確的時間,還有路線。”
封千花舉起舉杯:“這個沒問題,絕對可以。來,預祝中佐成功!”
酒井枝子舉起酒杯:“預祝師兄成功!”
佐藤大良笑道:“是預祝我們成功,松井將軍說了,你的刺殺計劃取消,我們一起行動。”
酒井枝子暗忖:也好,不但風險減低,而且,成功的機會更大。反正他是師兄,為父報仇,理所當然。
三人碰杯,佐藤大良、酒井枝子一飲而盡,封千花仍然是碰一下嘴唇,滴酒不沾。
喝了幾輪之後,佐藤大良有點醉意,道:“師妹,我一直在想。我父親身為‘影子’,何等機密。為什麼會被鐵天柱知道行蹤,提前設伏,在空中襲擊?我想,一定有內奸。”
封千花心中格登一下。“影子”的情報,正是她提供給嶽鋒的。可以說,她是“影子”大半家死亡的始作俑者。
酒井枝子嘆了一口氣,道:“這是肯定的。不是在淞滬洩密,就是在皇宮洩密。我,更傾向於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