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在樓上的時候就聽見總統先生大駕的動靜了。

她把自己反鎖在盥洗室裡。

等喬姨和他進入房間後。

沒見著她的人影，很快就留意到緊閉的盥洗室門。

喬姨和戰慕謙相視一眼，她便走上前輕輕敲門，語氣溫和地道，“棉棉，你在裡面對麼，閣下來看你了，沒什麼事的話，快出來吧。”

盥洗室緊閉的大門內，一片死寂。

半晌都沒有人吱聲。

戰慕謙的臉色看起來沒什麼波瀾，他揮手讓喬姨先退下，喬姨便帶上門暫時出去了。

他伸手擰動門把，沒能擰開，顯然是被她從裡面反鎖住了。

他耐著性子輕輕釦門，很是柔和的口吻道，“棉棉，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跟我說說話好麼？”

裡頭的小東西沒有回應。

他便對門傾訴一般，自顧自地繼續道：

“前陣子我實在太忙了，無法抽身，並不是故意不來看你的，醫生說你的手已經好些了，不日就能完全康復，喬姨說，你雖然胃口不好，但是也儘量吃了東西，聽說你長胖了一點，讓我看看好不好？”

他對著門唸叨了很久。

她卻一直沒有回應。

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好不容易來了，總歸是要見上一面的。

他伸手擰了擰門鎖。

其實以他的力氣，稍微施力，就能直接把鎖擰開。

可是他施力之前卻有些猶豫，最後便停了手，沒能繼續下去。

並不是因為他懶得用力。

但是掰斷門鎖勢必會發出一聲不低的聲響。

他怕會嚇到躲在裡頭的小東西，於是就作罷。

棉棉聽見他轉動門鎖的聲音。

心裡愈發煩躁。

坐在流理臺前的感覺讓她依舊沒有安全感。

她便起身匆匆小跑著到了浴缸邊。

浴缸很大，也很深。

她乾脆躲進浴缸裡，好像藏進了一個秘密基地。

…………

戰慕謙去找喬姨拿了鑰匙，這才把得以把盥洗室的門開啟。

他遠遠地便瞧見穿著雪白絨絨家居服的女孩在浴缸裡蜷縮成一團，把臉都埋在膝蓋裡，什麼都視而不見。

他無可奈何地走上前，坐在浴缸邊上，低聲道，“棉棉，你就這麼不願見我？”

她仍舊是無動於衷，就像是失聰了一般。

他無奈，只有抬腿邁入浴缸裡，張開雙臂包裹住她瘦小的身子，溫聲道，“你總不能躲我一輩子，恨我也好，討厭我也罷，我們還有一輩子要過，你不能永遠不見我。”

他這句話似乎是刺激到了縮排龜殼的姜棉棉。

她忽然就有些狂躁起來，從浴缸裡猛得站起，抬腳便踢了他一下。

雖然力道並不大，可裡頭卻明明白白透著對他的厭煩和憎惡。

她雙手雖然不能用。

但雙腿還是靈活的。

她踢了他一腳後很快就靈活地跳出浴缸逃走。

一路跑出去，爬上大床，像條小魚一般鑽進厚厚的被子裡。

戰慕謙追出去，無可奈何地坐在床沿，低聲道，“我只是來看看你，又不做什麼別的，你何必這麼防著我？”

末了，他聲線喑啞，“過兩天就是你十九週歲的生日了，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