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穿著淺藕色的公主裙，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

她乖巧順從，甚至是一動不動，連眼底都沒有任何神韻。

戰慕謙目光落在她身上，第一時間便定住了。

不得不說，棉棉真的很適合穿這樣的裙子。

她的面板白皙勝雪，光澤飽滿。

頭髮更是柔軟地貼合在兩頰邊上。

大眼靈動，楚楚動人。

竟像是從童話中走出來的公主。

這樣的穿著，讓他記憶瞬間倒退數年。

回到許多年前的初遇。

小時候的棉棉好像就是現在的樣子。

嬌嬌小小，軟軟糯糯，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他當時就想過。

如果他家裡可以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東西，一定是千恩萬寵，最好的東西勢必要盡數拿來給她。

把她寵得像是現世的公主一樣。

……

戰慕謙捧著一束少女色的鮮花站立在她面前時。

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強勁有力的心跳。

他的心律在加速。

甚至連心情也有些緊張。

無論發生過什麼，直至這一刻。

他心中仍然有著最為堅定的答案。

他仍舊是愛她的。

為她心跳加速，為她怦然心動。

…………

戰慕謙並不知道的是。

喬姨哄了她很久很久，她才勉強同意換上小禮服。

她的心情也並沒有看起來的這般平靜。

她心情是糟糕的。

是陰鬱的。

昨天晚上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打雷了。

她雙手疼得厲害。

疼得她從噩夢中驚醒。

腦中的記憶全都回到那天她被戰慕謙這段雙手時的情景。

那種刺骨的脆響在她耳邊朦朦朧朧地迴盪了一整宿。

以至於一宿伴隨著驚雷，沒有睡好。

傍晚的時候，喬姨催著她梳化。

說是閣下要趕過來親自陪她過生日了。

棉棉一點都不開心。

而且還因為昨晚沒睡好，睏倦得睜不開眼。

她現在只想一個人縮在被子裡補一覺。

一點都不想把自己收拾得清清楚楚。

像是迎接一場戲喜悅般，迎接她註定慘淡的十九歲。

……

十九歲的這一年。

她沒有了親人，朋友，孩子。

甚至連雙手都不能使用了。

她失去了一切。

如果再以歡喜的姿態去迎接這個十九歲生辰。

她真的會覺得，這是一場極為諷刺的宴席。

喬姨卻一刻不停地哄著她。

只說如果閣下到達了，她卻還懨懨地躺在床上。

閣下肯定會動氣的，動氣或許就會牽連她們這些下人。

棉棉明知道自己其實不該心軟。

卻還是無法自控地心疼喬姨。

而喬姨心裡的念頭實則卻是，哄得她開開心心過完生日，也許她心情就會好些了，和閣下冰凍期的關係興許也能得到暫時的緩和。

…………

戰慕謙已經許久沒見她穿成這樣了。

此時便像個侷促的大男孩。

溫柔地將精緻的粉色花束送進她懷裡。

“棉棉，你今天真漂亮。”

棉棉也算給面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沒什麼情緒，但總算不是完全無視。

戰慕謙在她面前把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盒緩緩開啟……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