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棉棉就覺得自己興許應該去學校。

她小聲道，“我就繼續讀吧，年後……七七應該也會回學校了吧，我想和她在一起。”

戰慕謙一直以來都挺擔心她情緒不好積攢久了真的會抑鬱。

尤其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據說是很容易生出情緒病的。

加上前陣子確實發生很多事。

戰慕謙覺得她只要回到學校，迴歸正常的生活，一切矛盾也會隨時時間化解。

……

戰慕謙便應下了，準備安排她年後就正常去學校。

……

棉棉在開學之前聯絡了宮喬一回。

雖然宮喬身體不便，總是麻煩他已經讓她很內疚了。

但宮喬是她的朋友……除了向他求助，這些事真的再找不到第二個人。

“宮喬，你有沒有相熟的外科醫生，要外科手術方面比較厲害的。”

宮喬道，“我可以託人聯絡下，怎麼了，你要做手術？”

棉棉也沒多想就直接告訴他，“戰慕謙怕我逃跑，在我左手臂上撞了軍事監控追蹤器，是一個很小的晶片，裝進去的時候手術好像很簡單，我覺得也許也有希望可以拿出來，你幫我打聽試試看，看看能不能取出來。”

宮喬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驚愕得半晌都沒有發出聲音來。

他完全能夠想象姜勳下臺之後戰慕謙可能會對棉棉不好。

但是他根本無法料到……

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

會對一個小姑娘做出這種事。

宮喬越來越恨自己的腿不爭氣。

復健做了這麼久，也只有初步的效果。

想要重新站起來，還遙遙無期。

一個殘廢的人，永遠沒有能力把棉棉帶走……

他心痛如絞。

對那個男人的恨意也越來越深。

可是在棉棉面前。

他不想表現出來。

不想讓她聽出自己有多麼痛苦。

他在調整好情緒之後才開口。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幫你瞭解清楚，不過做手術是大事，如果你有任何打算，一定要先跟我商量一下，棉棉，不要一個人做決定。”

…………

棉棉開學兩三日之後，找了個合適的時間。

她拖住七七，神秘兮兮地道，“你陪我去趟醫院。”

她懷孕已經有五週了。

反應時而大時而小，雖然沒有大毛病，但孕檢還是要做的。

七七被嚇了一跳，“怎麼了，你要去醫院做什麼？”

棉棉不想多說，就道，“你陪我去了就知道了。”

……

棉棉到醫院掛號後，走進婦產科候檢時。

七七才驚得目瞪口呆，“你……你懷孕五週了？”

棉棉笑了笑。

“可是你……你不是結紮了嗎，結紮怎麼還能懷孕的？！”

棉棉笑得有點可悲，“我是想結紮的，然而結紮之前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懷孕了，有些時候，人倒黴起來，真的喝涼水都要噎死的。”

七七眼圈忽然紅了。

她想起曾經的自己……

也不過就是數月之前。

棉棉陪著她來醫院墮胎。

後來她一時心軟，沒能繼續手術。

後來的後來……

她五個月大的女兒，還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