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看著他明顯陰沉的臉色。

小心謹慎地道：“妙魚想要戀愛是很正常的，閣下作為她的長輩，如果……想要阻止，也是很正常的，閣下可以適當阻止她戀愛，就像……普通的家長那樣，但是在方法上，一定要適當，千萬不要用過激的方式刺激到她。”

戰慕謙面色嚴肅，許久沒有出聲。

Tina小聲喚他：“總統閣下……”

戰慕謙這會兒目光才恢復溫度。

他當然會注意方式。

不會用太激烈的方式阻止妙魚戀愛。

因為妙魚對自己的身份認同，他在和她相處的時候有時候也會產生很錯亂的感覺。

他也會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面對迷失自己的愛人……還是真的在面對被自己捧在掌心疼寵的小侄女。

妙魚對他所有的反應都是自然而然油然而生的。

她依賴他，一定程度上對他這個二叔還是喜歡的。

但是親近中，偶爾也有些疏離。

她不會像棉棉一樣習以為常地傾訴自己的心事。

也不會像棉棉一樣對他使小性子。

哪怕是發脾氣，也是被寵壞的晚輩向大人撒嬌那樣。

妙魚終究還是和棉棉差距很大的。

…………

戰慕謙平靜了半晌才開口：“嗯，我心裡有分寸，不會刺激她。”

醫生點頭，“那就好，其實，如果閣下可以把太太當做一個青春期的女孩看待，戀愛也是很正常的，這個年紀，很少有孩子不想著戀愛的。”

戰慕謙一時半刻仍舊是接受不了。

雖然校園的環境發生的感情一般來說相對單純。

但也都是十七十八歲差不多成年的孩子了。

再單純又能單純到哪兒去。

戀愛要做什麼……

他三十歲了，是個正常男人，再清楚不過了。

心動，表白，牽手，親親，抱抱，摸摸，最後全壘……

A國的社會環境也是相對開放的。

高中就全壘打的情侶也是不能再常見。

戰慕謙想到這一層就覺得自己心態要炸裂了。

宋衍之說得不錯。

他不可能永遠讓這種關係錯位下去。

要麼，他要等棉棉回來。

要麼，他得接受妙魚是一個全新的人格。

可是棉棉究竟什麼時候會回來，也許一年兩年，三五七年，或許十年二十年，也或許永遠不會回來了……

他現在只有認為自己是他的侄女的妙魚。

Tina曾經也是戰慕謙的同窗。

雖然不算是特別親近的朋友，卻也曾經相處得不錯。

她忍不住安慰道，“閣下還是別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妙魚的精神狀況我會隨時進行分析診斷，至於你們的生活……目前只能順其自然了。”

…………

戰慕謙見過醫生後便回府。

回到總統府的時候妙魚並不在家。

他只好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只有忙起來才能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一直到晚上九點，妙魚還沒回來。

戰慕謙忍不住給她打電話。

一次不接。

兩次不接。

打了三次她才慢吞吞地接起來。

傳入他聽筒中的便是轟鳴嘈雜的音樂聲。

“姜妙魚，很晚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