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的作用在於在人類社會中硬性的定了一個衡量規則,否則同一件事情,付出者認為自己付出是九二虎之力,獲取者認為別人是輕而易舉。矛盾由此產生。很多朋友親人之間忽略的這個衡量的規則,矛盾積累的越深厚,反目後相互仇視也就越慘烈。”
盧安在預演中扭頭看了看湯宏康,心裡默唸道:“親兄弟明算賬。這是對的,可是我又無法和你算這筆賬。”
盧安周圍的操場上,一個個青春少年歡歌笑語,身上的衣服絕不是孟位歷史線上21世紀的綠白相間的服裝。而氣氛也決然不同於,孟位的時代。
兩個世界的政治課不同,盧安曾以為自己的過去的政治課是理想主義的課程,宣揚紅旗招展的理想。但是字裡行間裡面是現實主義,政治課開篇明意——國家是暴力統治的機器。這句話直接把民眾和國家之間的帳講明瞭。也將民眾和國家之間的劍(**與暴力反抗的條件)明晃晃的點出來。只要矛盾達到不可調和的階段,所有人都知道,必須要靠暴力來解決了。
這句話在孟位的歷史線上從建國以來就沒有消失過,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一代代人,什麼叫做人類社會的階級, 而從二十一世紀到二十二世紀,決策階級,一直沒有讓這把劍落下,社會各個階級的鬥爭則是非暴力的,以法律來協調,法律出現問題,以輿論來質疑法律。在這種潤雨無聲的鬥爭中,社會的監管在技術進步下越來越完善,制度越來越細緻。 這也是社會之間在鬥爭。各個階級為了自己在社會應有的權利而鬥爭。提供較小義務的落敗者,無法撼動法律,勝利者將法律推到了適合自己的這邊,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必須更加盡職盡責的提供義務,讓輿論找不到瑕疵。矛盾在鬥爭中緩解,而不是在欺騙和掩蓋中積累。二十一世紀早期社會就是這樣一個相互找瑕疵的過程,大量的暴利行業(權利太多),逐漸被社會難以容忍,一改,二改,三改。
二十二世紀,因為點名了最可怕的狀態,在大家的努力下,這種狀態一直沒有發生。最糟糕的狀態就是,某個重要的階級的聲音無法去傳到決策層,決策層無意識的忽略其利益,或者有意識的摧毀完結,那麼這個狀態下的階級爭鬥,就是破壞性的革命。
政治課中提到階級爭鬥的國家並沒有垮掉,上和下都心裡有數,儘可能在消除矛盾,而強調政治正確的國家,並不能用美麗的民主來解決矛盾,大家坐在一起一場茶會就能將矛盾一笑泯恩仇,為了重新恢復內部平衡,必須對外轉移矛盾。
曾幾何時盧安認為自己不關心政治,政治與自己無關,然而和這個世界的人一對比,盧安才發現這個世界大部分人對於資源,權利等等現實的東西看法也太幼稚了點。幼稚到無語。而什麼樣的民眾養什麼樣的政府,麻木的民眾養清政府。天真以為民權民主的民眾養效率低下的議會。個人崇拜嚴重的民眾,養獨裁政府。
而這個世界有這麼多幼稚者,這個世界的某些大權在握者才能這麼自信的對盧安開出徹底賣身的條件。對於虎部的行為,盧安幾乎明明確確用“mdzz”態度表達了自己不滿。可是浦東控制各個實驗室的掌權者還是出乎盧安意料之外的狂妄自大。好像根本不在乎盧安的不滿。簡直和福島事件後某島國內閣政府一樣遲鈍。要是盧安脾氣暴躁一些,比如說正常少年的脾氣,這是要出事故的。(現在的盧安擁有的社會破壞性並不小。)
盧安正準備走出校門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未來預演中有意外發生,立刻專注起來。
在校門外六十米處一輛豪華的跑車停在了停車道上。車內一個高中女生,正低頭,手指快速的在電腦上按動,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個監控畫面,而這些監控畫面正是臨淵學院的,這個女孩首先調開了課堂監控,然後調開了操場籃球場監控。
突然間她看到了大門附近監控中的身影非常熟悉,立刻調大了影象,女孩低呼道:“找到你了。”她扭動鑰匙,炮車快速發動起來。
看到校門口那個身影走出來,油門一踩。紅色的跑車彈跳發動,嗖的一下從車道上竄了出去。引起了一旁人側目和閃避。
盧安看了看這個正好在面前橫向剎住的高階跑車。並沒有驚訝的後退,只是平靜的止住了腳步,多次預演明白自己不會被撞到,所以就沒有大驚小怪。隨著跑車的急剎車,橡膠輪胎在地面上擦出膠印後,跑車停了下來,隨著車門抬起,女孩的腿踏出了車門。
看著想要找自己興師問罪的盛怡苒,盧安從口袋裡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一邊對盛怡苒問道:“大姐,你十八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