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做了掩蓋,經過一天的冰凍之後有所恢復,在遠處看不出來其中的玄機,但堅固性卻是大不如前。
“放箭!”
看到唐軍中計,姜翠屏長槍一招,喝令申軍亂箭齊發。唯一遺憾的是河面上的唐軍人數太少,不能予以重創。
一時間淯水南岸的申軍萬箭齊發,猶如密集的飛蝗一般從天而降,把河面上的千餘名唐軍籠罩其中。
這些可憐的唐軍既要躲避頭上的箭雨,又要提防腳下的寒冰破裂,一時間顧頭難顧腚,死在亂箭之下,失足落水者不計其數。一千唐兵僅僅退回了兩百餘人,就連衝在最前面的裨將廖羿也被亂箭射死。
兩軍還未交鋒,便折損了七百多人,這讓灌嬰暴怒不已,揮軍順著淯水向下遊進軍:“隨本將向下遊渡河,我就不信申軍能把整個河面都破壞了。等老子過河之後非殺他個片甲不留!”
在灌嬰的率領下,九千多唐軍順著淯水向下挺進,而姜翠屏則率領著申軍在淯水對岸遙相對應,唐軍向前走多遠,申軍就向前走多遠。
兩軍一邊向前走,一邊隔著百丈的淯水對罵,並隔河對射,互有傷亡。
“侄女啊,咱們已經佔了便宜,唐軍主力部隊近在咫尺,我看就不要再繼續糾纏了。畢竟唐軍勢大,我軍還是火速退回宛城死守,方為上策。”
姜煥的兄弟姜佑望著淯水北岸遠處塵土飛揚,極力規勸姜翠屏收兵返回宛城,“你看北面塵土飛揚,應當是周瑜率領的大軍已經逼近。”
姜翠屏冷哼一聲,俊俏的臉上一副倨傲之色,不以為然的道:“我看唐將都是飯袋酒囊,連個淯水都過不來,等侄女殺他三五千人再撤退不遲!就算殲滅不了這些唐軍,也能拖住唐軍些許時日,給魏軍進攻唐國創造條件。”
見姜翠屏不聽勸告,姜佑只好繼續跟著隊伍和北岸的唐軍互射,兩軍一直向東走了十餘里,依舊喋喋不休的互罵。
“哦,這姜翠屏脾氣真夠火爆的,只可惜胸大無腦啊!”
周瑜接到戰報後大笑一聲,命斥候通知灌嬰繼續拖住姜翠屏率領的這支申軍。
又命馬岱率領四千騎兵順著淯水向上遊進軍,尋找沒有被破壞的河段渡過淯水,快速趕往姜翠屏撤退的道路上設伏,予以截殺。
“喏!”
馬岱答應一聲,率四千騎兵順著淯水北岸向上遊挺進,
望著轟隆隆的戰馬,周瑜嘆息一聲:“可惜我大唐沒有太多的戰馬,到目前為止全國僅有一萬餘匹戰馬,否則何愁不能掃平申國?”
淯水自西面而來,在西鄂縣境內拐了個彎向南而去。
馬岱率騎兵順著淯水北岸朝上游走了十餘里,確定河面完好無損,便迅速過河,在嚮導的引領下全力趕往青蛇嶺設伏,截殺撤退的申軍。
周瑜則與曹性率領剩下的大軍尾隨著騎兵的馬蹄渡過淯水,浩浩蕩蕩,大張旗鼓的殺奔宛城,故意吸引申軍斥候的注意。
“稟報女公子,周瑜已經率唐軍自淯水上游渡河,目前正朝宛城全力進軍!”申軍斥候很快就把訊息報告給姜翠屏。
“唐國人真是卑鄙,不敢正面迎戰,卻分兵偷襲,真不是大丈夫所為!”姜翠屏氣得花枝亂顫,破口大罵。
但宛城裡面只有八千守軍以及兩千縣兵,此刻被她帶出來五千人,城裡只剩下三千正規軍與兩千縣兵,想來無論如何都擋不住三萬唐軍的強攻,姜翠屏無奈之下只能退兵。
姜佑一路上不停的搖頭嘆息,自責沒有勸住姜翠屏出兵:“只怪我沒有攔住侄女出兵,若是被周瑜將隊伍擋在外面,只怕宛城不保,我還有何顏面與兄長相見?”
五千申軍心急火燎的調頭向南,匆匆奔宛城方向撤退,唯一讓姜翠屏慶幸的是這條路比周瑜走的西鄂縣那條驛道近了二十多里,應該能夠提前一步返回。
“哈哈……這娘們怎麼撤兵了?再繼續罵下去,老子就要和他罵出感情來了!”
灌嬰在淯水北岸大笑一聲,率九千多唐軍迅速過河,緊緊咬住申軍的尾巴,窮追不捨。
傍晚時分,姜翠屏率五千申軍撤退至青蛇嶺附近,下令全軍少歇片刻喘口氣。忽然馬蹄聲大作,斜刺裡殺出一支四千左右的騎兵,將申軍衝的陣腳大亂。
“無腦姜翠屏休走,馬岱在此恭候多時!”
亂軍之中馬岱舞刀當先,率領潮水一般的唐軍鐵騎席捲而來,迎面直取姜翠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