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方離的話百里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得牙根癢癢。
本指望靠著女兒的射術挽回一絲顏面,沒想到輸給方離不說,這傢伙竟然還捧著雞毛當令箭,抓住女兒的話大做文章,非要讓百里家的大小姐卻給他做親兵,若是傳出去讓自己與做相邦的父親顏面何存?
可方離當著三軍將士的面把這場賭約上升到“軍中無戲言”的地步,以此來質問他這個父親兼上將軍,讓百里視實在無法反對,雖然在他心中認為女兒的話本來就是戲言!
“爹?”
看到父親不說話,百里蘇蘇低下頭淚眼婆娑的向他求救,畢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
“讓她受一番挫折,改變一下心高氣傲的性格也未嘗是件壞事!”
百里視一念及此,拉下臉沉聲道:“軍中無戲言,是你自己向方將軍挑戰並提出了條件,輸了就得認,你到方將軍帳前去做親兵跑腿去吧……”
方離正要開口說話,百里視話鋒一轉:“不過犬女畢竟是女兒身,長期在軍中多有不便,你們並未約定日期,就讓蘇蘇給你做十日的親兵,如何?”
方離之所以堅持要百里蘇蘇履行賭約,絕非睚眥必報,不是報復百里視刁難自己,也不是報復百里蘇蘇當眾挑戰自己,相反在方離心中還有些感激百里蘇蘇給了自己這個露臉的機會。
方離之所以這麼做純屬愛才心切,因為方離發現百里蘇蘇頗有射箭天賦,加以栽培必成大器,但因為缺乏名師指導,所以射箭的時候姿勢還有許多瑕疵以及錯誤的地方,因此方離才想留百里蘇蘇在身邊指導一番。
“十日足夠了!”方離也不辯解,微微頷首,“十天的時間足夠讓蘇蘇姑娘的箭術上升一個臺階!”
聽了方離的話百里蘇蘇方才恍然頓悟,心中的委屈與恥辱頓時一掃而空,興奮的拜倒在地:“原來方將軍是想指導蘇蘇箭術啊?我險些錯怪了你,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方離急忙伸手攙扶:“哎……哎……只是隨便指導幾句而已,蘇蘇小姐言重了!”
百里蘇蘇的手掌雖然有些粗糙,但面板白皙,手指修長,觸碰的時候讓方離忍不住有些心神盪漾,急忙凝神靜氣,摒棄一切雜念。
百里視的鼻子本來要被氣歪了,沒想到畫風突變,轉眼哭哭啼啼的女兒竟然要拜方離為師,急忙高聲阻攔:“胡鬧,軍營乃是嚴肅之地,豈容你們在此胡鬧?”
“好吧,反正我要向方將軍學習箭術!”百里蘇蘇這才悻悻的站了起來。
百里蘇蘇雖然原諒了方離,但百里視卻感到今天顏面無存,並不打算和方離化干戈為玉帛,心念斗轉,很快就有了主意。
清了清嗓子,肅聲道:“方離啊,主公委任你為下將軍,責任重大。晉國使者荀息這次吃了個啞巴虧,回曲沃後必然不肯善罷甘休,晉軍或者明犯或者暗襲,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對我們虞國用兵。”
方離點頭:“上將軍所言極是,晉國使者此來的目的是假途滅虢,明眼人一看便知。晉獻公搭上了寶馬、玉璧、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我們虞國有兩處險關!”
百里視駢起右手食中二指向北方指去:“一個是距離平陸一百二十里的絳關,乃是扼守虞國北大門的門戶,目前正由中將軍滕循率八千人駐守。另外一個就是西北的池陽,既可以向東直叩平陸,也可以向南直逼虢國。”
“末將聽說過池陽的險要!”方離裝模作樣的答應一聲,其實心裡對池陽沒有任何概念。
百里視繼續道:“數日前鎮守池陽的杜襲老將軍犯病,已於前日返回平陸修養,池陽暫時無人駐守,本將決定命你剋日前往池陽坐鎮,嚴防晉軍來犯,保家衛國!”
“末將遵命!”
方離正要找個機會大展身手,聽了百里視的話喜出望外,急忙抱拳致謝。
百里視頷首道:“國事如山,不可怠慢,你速速回家收拾行囊趕往池陽去吧!”
“既然如此,那末將就此別過上將軍!”方離抱拳辭別百里視,心中頗有幾分感激。
旁邊的百里蘇蘇一臉興奮,喜滋滋的道:“我也回家收拾行囊,師父你可千萬要等著我!”
百里視想要阻止女兒,手掌抬了抬最終揮手:“去吧!”
方離與百里蘇蘇一起轉身向帥帳外走去,一路有說有笑,漸行漸遠。
百里視低頭冥思苦想了一路,回到帥帳後立刻招來傳令兵吩咐一聲:“馬上拿著我的令箭快馬趕往池陽,命副將林嶽率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