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谷狹窄險要,梁軍守住兩側,我軍很難透過。”
曹操把酒壺推到一旁,展開了兵部最新制作的紙質地圖,這是在半月之前送到他手中的,比以前的竹簡地圖清晰詳細,攜帶方便。
這麼大面積的地圖,若是刻在竹簡上的話,至少需要上百斤的重量。而畫在白紙上摺疊起來,用兩根手指便能夾住。
對於方離發明的白紙,曹操打心底佩服,看來人家在短時間內能夠建立唐國,絕非僅僅只是靠了運氣。
張遼點頭:“鹿鳴谷位於王屋山西部,山谷最窄之處僅有十丈左右,梁軍提前佔據山谷,的確很難透過。”
曹操繼續道:“故此操建議兵分兩路,一路正面佯攻,由操率領。另外一支由英布率領,自池陽出關繞道晉國,從梁國北方入境直撲王屋山西麓,堵住鹿鳴谷的出口,將兩萬梁軍困死在谷中。”
“孟德的計劃固然不錯,但遼卻有著英布將軍一樣的疑惑。”
張遼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晉國豈會讓我們借道?雖然進攻趙國的晉軍尚未撤回,但晉國境內至少還有十幾萬兵馬。讓英布將軍率領一萬多將士借道晉國,萬一晉軍來攻,豈不是自投羅?”
曹操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表面上看似如此,但若是仔細分析,就知道晉軍巴不得我們把梁國滅了。”
張遼精神為之一振:“願聞其詳。”
曹操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談:“晉國東面有趙國這個強敵,北面是苦寒的草原,只能向南發展。此前在晉國的西南有梁國,正南方有虞國,為何晉國一直不攻梁,卻要強攻有險關的虞國?”
“自然是因為梁國背後站著強秦。”
曹操雙手一攤:“這不就對了嘛,因為梁國背後站著秦國,所以晉國一直不敢對梁國用兵。如果我們大唐把梁國滅了,晉軍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進攻原先屬於梁國的土地,擴充地盤,繼而從西面進攻我們大唐。”
張遼聞言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還是孟德看的清楚啊,照你這麼一分析,我軍完全可以繞道晉國攻梁。從西面堵死鹿鳴谷,將兩萬梁軍一打盡!”
“可英布卻認為去晉國純屬送死,打算從鹿鳴谷正面突破梁軍的防禦。”
曹操一臉惋惜和無奈,“你說我這個主將指揮不動自己的屬下,豈不是太窩囊了?”
張遼半是安撫半是建議道:“英布此人的確太倨傲,不好相處。既然他不願意從晉國繞道,為何孟德不親自率一支兵馬出池陽進入梁國?”
此話幸虧是從與曹操交好的張遼口中說出,若是換了別人,就帶著諷刺意味。既然你說從晉國走沒有危險,那你就親自走一趟啊?
“不是操膽小怕死,而是操沒有英布的驍勇,正面衝鋒還得依靠英布這樣的猛將。”曹操為自己的決定做了辯解,同時也肯定了英布的優點。
張遼拱手道:“遼的武藝雖然不及英布,但卻願意陪孟德走一趟,刀山火海,雖死不懼!”
曹操聞言雙目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拍了拍張遼的肩膀:“有文遠這番話,操就算死在梁國也值了!”
次日清晨,曹操宣佈親自與張遼率一萬五千兵馬北上池陽,借道晉國攻打梁國北方的河津、汾陰等地,一鼓作氣繞到鹿鳴谷西側,將兩萬梁軍堵死在谷中。
“呦……曹將軍這是準備親自去送……冒險啊?”
英布臉上掛著諷刺之色,“為了和我這個粗人慪氣,拿著三軍將士的性命去賭,有些太任意妄為了吧?”
“英布!”
張遼站出來呵斥道:“曹將軍乃是三軍主將,你說話注意態度。遼認為借道晉國攻梁雖然有風險,但卻是一條妙計,成功了便能輕易滅了梁國。若是強攻鹿鳴谷,我軍定然會付出巨大的傷亡。”
“呵!”
英布發出一串冷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他的計劃要是能夠成功,我英布以後惟他之命是從。”
曹操不再搭理英布,吩咐馬忠道:“你與英布率領剩下的一萬五千將士正面吸引鹿鳴谷中梁軍的注意力,等候投石車與糧食送到軍中,操與文遠率其他將士北出池陽,繞道攻梁。”
“喏!”
馬忠拱手領命。
隨著曹操一聲令下,唐軍兵分兩路,英布、馬忠率一萬五千將士繼續原地等待,曹操則與張遼率一萬五千人馬北上池陽。
有張遼帶路,不消兩天的功夫便抵達了池陽。
麴義正因為剛剛升任主將而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