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綺羅跑掉了,所有的紙人都停止了攻擊,毫無生氣地掉到了地上。
而士兵們,也只是摔倒蹭了點土,幾乎毫髮無損。
司令府這邊。
姜月牙還是昏睡不醒。
夢中,段三郎一見姜月牙來了,便欣喜地來到橋上迎接她。
“綺羅,綺羅……”
燈籠忽明忽暗,鬼氣森森。
姜月牙根本看不清對面男子的面容,她疑惑地開口道:“你是誰呀?”
“你怎麼了?”
丫鬟急忙上前:“小姐,你都吹了一路的風了,怎麼還沒清醒?”
姜月牙臉上驚疑不定,那種違和感始終縈繞在她心頭:“可是……”
段三郎聲音溫柔:“來,拿燈給你照著,你再好好看清楚。”
說罷,段三郎就提高紙燈籠,放在自己臉邊。
猶抱琵琶半遮面,燈籠緩緩從他面容前移開。
姜月牙這下徹底看清了他的臉,竟然變成了無名的樣子。
眼前的無名深情款款,對她呼喚著:“綺羅,你看清楚了嗎?”
姜月牙一陣心慌,頭也跟著痛了起來。
她腦中關於無名的點點滴滴,被替換成了她和段三郎初次相遇,相識,少年少女一見傾心,同遊花燈會,歡聲笑語不斷。
她慌亂地閉起眼睛。
那個聲音又開始在耳邊蠱惑她:他是段三郎,你最愛的段三郎,你的三郎……
再睜眼時,姜月牙不再猶豫,認出了面前無名長相的男人:“你是……三郎。”
男人對她笑了,宛如春風般和煦。
畫面一轉,姜月牙和小丫鬟剛回家。
就被爹孃帶著家丁僕人團團圍住。
老爺夫人怒氣衝衝,說要打死小丫鬟,姜月牙膽戰心驚地跪著。
棍子揮舞,小丫鬟慘叫連連。
夫人說:“哼,要你伺候小姐,你可好,拐了小姐出去,整夜不歸。”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整夜不歸,這要是傳出去,咱們月家顏面何存?”
丫鬟苦苦哀求:“夫人,我錯了,您饒奴婢一命吧。”
夫人怒氣衝衝:“你嚎也沒用,今兒個就是要打散你這把賤骨頭,看你以後還爬不爬的出這個門。”
小丫頭的哭喊越發悽慘了。
姜月牙於心不忍,慌忙撲了過去,擋在丫鬟身上:“別打了,別打了!”
夫人怒斥:“你幹什麼?!”
姜月牙哭道:“你們別打她了,不是她的錯,是我自己要偷跑出去的。”
夫人驚呆了:“你說什麼?!”
老爺也驚呆了,似乎不肯相信,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會做出這種事來,
姜月牙上前幾步跪下:“爹,娘,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有心上人了,偷跑出去,就是為了見他。”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們的,我只是,只是情非得已。”
月老爺聽了女兒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氣的鬍子都在抖。
月夫人眼前一黑,氣的差點昏死過去。
可姜月牙不管不顧,又繼續說道:“爹,娘,我倆是真心的,求你們成全我倆。”
月夫人氣的哭了起來:“哎呦,我怎麼就生了個不孝女啊,老天吶!”
月老爺還冷靜一些,怒聲問道:“那個人是誰。”
姜月牙回答:“段家的……三郎。”
“誰?段家?”月夫人聽聞此言更失望了,“段?那個走街串巷的段木匠?你居然跟他的兒子私通?!”
“誒呦,不孝女啊!”月夫人氣的嚎啕大哭起來。
姜月牙還張嘴分辯:“三郎他,是好人……”
月老爺幾乎要氣瘋了,隨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摔到了地上。
茶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裡面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
巨大的聲音,嚇得姜月牙渾身一抖。
月老爺氣的站了起來:“我們家世代為官,書香門第,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野小子。”
“居然還跟他私相授受,你豈止是不孝啊,簡直是大逆不道!”
姜月牙心中不服,嘴上一言不發。
月老爺更生氣了:“好,既然你如此不知廉恥,那就別出門丟我們月家的人了。”
“來呀,把她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