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碼,49人的四分衛會選擇長傳嗎?牛仔隊的二線防守還會犯同樣的錯誤嗎?”
“比賽進入了最艱難的階段,49人差一點就直接在這裡輸掉了比賽,還好,掉球由紐曼撿到了,維繫了一線生機。但,這區區一線生機也不容樂觀。”
“懸念繼續,十七秒的時間,這場比賽真正進入了刺刀見紅的階段。現在的問題不在於達拉斯牛仔,而在於舊金山49人的四分衛。這名一年生四分衛,面臨如此緊繃的時刻,面臨如此緊要的關頭,他敢傳球嗎?傳球準度又將如何?”
“我簡直不敢相信,舊金山49人的命運現在掌握在了一名新秀四分衛手中,難度太大,風險太大,希望正在越來越渺茫。現在,所有人都必須提出同一個問題:一傳致命的時刻,這名新秀的傳球準度和戰術選擇,還能夠保持冷靜嗎?”
“十七秒,最關鍵的十七秒來了!”
……
解說席之上熙熙攘攘的聲音不絕於耳,每一名解說都在發表著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現場那緊繃到極致的氣氛,讓人幾乎就要窒息。
但對於陸恪來說,這一切卻絲毫沒有影響,大腦反而越來越清晰起來,無數的戰術選擇安排一遍一遍地閃爍而過,耳機裡傳來吉姆-哈勃佈置戰術的聲音,世界的嘈雜全部都淪為背景,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重新穩定下來的心跳聲——
剛才那一次跑球之後,紊亂的心跳重新回到了軌道上來。
抬起頭,陸恪看向了氣喘吁吁的凱爾-威廉姆斯,“你還好嗎?”剛才的撞擊著實太過猛烈,讓人恐懼。
不過威廉姆斯卻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聳了聳肩,“抱歉,剛才抱球沒有抱住。”
陸恪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這是強迫製造掉球,一名球員對陣三名球員,不能責怪威廉姆斯;如果要責怪的話,陸恪的防守閱讀沒有到位,這也是原因的一部分。更何況,現在不是追究失誤的時候,他們必須集中注意力,打好最後一檔進攻!
快速佈置完戰術之後,陸恪拍了拍手,沒有多說什麼,示意大家可以上前列陣了,似乎這是一檔再平常再簡單不過的進攻般。剛才,陸恪佈置了五條不同跑動路線,看看哪一位球員可以撕開空檔,他見機行事,完成傳球。
五條路線,馬庫斯也包括在內。
連續兩次跑球的撕破防線,而且還是在二十七碼線,達拉斯牛仔勢必需要分出兵力防守跑球,尤其是陸恪看起來似乎也具備了跑動能力的情況下,那麼傳球防守必然不是鐵板一塊。這是陸恪的機會。
舊金山49人完成列陣,燭臺球場剎那間安靜了下來,甚至可以聽到風聲的那種安靜,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屏息凝視。
陸恪站直身體,細細地打量著對面的防守陣型,然後緩緩地彎下腰,視線死死地鎖定住德馬庫斯-維爾和肖恩-李兩個人,尖銳而犀利的目光強有力地撞擊了上去,風聲,突然就停住了,似乎整個時空也都停住了。
“攻擊!”
陸恪宣佈開球,雙手感受到了橄欖球的觸感之後,一邊調整著手部的持球姿勢,一邊快速後退,眼前的整個區域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所有球員都散落了開來,空檔,似乎無處不在,卻又似乎沒有任何間隙。
紅色球衣的跑動軌跡盡數收入眼底,達拉斯牛仔選擇了傳球防守,再次回到了上半場的熟悉模式,沒有突襲,僅僅留下了三名球員防跑,其他球員全部散落開來,全面覆蓋狹窄的傳球區域。
洛根-紐曼似乎跑出了空檔,在右前方六碼處;凱爾-威廉姆斯似乎也跑出了空檔,在正前方八碼出;馬庫斯-林奇依舊在相對平行的右側位置上,準備接住橫向短傳。
但,陸恪選擇了邁克爾-克拉布特裡!
視線輕輕一掃,沒有思考,沒有猶豫,沒有停頓,抬起右手,看似輕輕一拋,橄欖球劃出了一道揚起的拋物線,猶如彩虹一般,在陽光之下格外耀眼。越過了進攻鋒線和防守鋒線的頭頂,越過了短傳區域球員們的頭頂,又越過了中傳區域的上空,準確地瞄準了端區左側下角的位置——
這是一記二十七碼的彩虹長傳!
可是,拋物線看起來似乎有些太高了,遠遠地、遠遠地超出了身高極限;而且拋物線下墜的弧度似乎也不太急促,難道是傳球失誤?直接飛出底線和邊線?
等等!不是!
視線裡,只見克拉布特裡高高躍起,竭盡全力地伸出雙手,半空之中,試圖抓住那一顆橄欖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