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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賣鼠藥的張麻子

沈晏帶著周琦離開,趙鯉則是甩著鑰匙,出了店門。 在意識到這裡的老鼠情況不對後,趙鯉面上不顯,實際更加小心。 路過櫃檯時,她腳步一頓。 一道打量的視線,在黑暗中窺視。 趙鯉側頭看向視線的方向,正好看見掛著祈福牌的牆上。 紅布之中,纏著一條骯髒的鼠尾。 趙鯉的視線移過去的瞬間,那鼠尾一動,消失在祈福牌中。 趙鯉小時候和絕大多數女孩子一樣,很討厭老鼠。 尤其老鼠身後拖著的骯髒皮質尾巴。 這項弱點,在經脫敏訓練後,已經克服。 畢竟下水道住個半個月,看見的東西遠比老鼠可怕得多。 在某些沒有補給的時候,老鼠也在應急食物清單上。 趙鯉看見那根鼠尾便知道,暗處不知有多少眼睛正在看著她。 她輕扯嘴唇,卻沒有打草驚蛇。 出了門,桂花的香味更加濃郁。 樹下祭拜的人少了些。 桂樹下積累著的厚厚的桂花。 在這些花瓣之中,可見信徒供奉的糕餅茶食散落。 稍一留心便能發現,一些糕點悄無聲息消失在花瓣之下。 細碎蓬鬆的金色落花堆之下,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 信徒一無所知,虔誠的獻上食物。 趙鯉將周琦的店門掩上。 現在樹下還有不少祈福之人,趙鯉沒有立刻過去。 而是走到了之前坐過的那家茶攤。 將近晚膳時間,茶攤似乎已經打烊。 茶攤嬸子正在門前,用草木灰擦洗茶具。 她襻膊綁帶,抓了一把草木灰,抱怨道:“近來店裡東西老是少。” “這些尖嘴賊真是可恨。” 身後的茶攤傳出腳步聲。 她丈夫正在店子四角,回收老鼠夾子。 他有些納悶地看著空夾子道:“嘿,這桂花巷的耗子,莫不是成精了?” 他給給妻子看,嘴裡說道:“你看,誘餌吃了,卻夾不到耗子。” 他有些頭疼:“店裡點心,面口袋老是被咬,卻抓不到這些尖嘴賊。” “這些髒玩意,每夜都來搗亂,弄得店裡髒兮兮,清晨都要重新擦洗,這些遭瘟玩意早死絕了才好。” 被影響到店裡生意的老闆,恨恨詛咒道。 話音落下的瞬間,趙鯉身上汗毛一豎。 一股惡意傳來,直奔茶攤老闆而去。 這股惡意,與人類一般無二,不加偽裝更加的露骨。 茶攤老闆也有察覺,驚懼地轉頭四處看。 埋頭擦洗茶具的嬸子卻沒發現,她頭也不抬的回應丈夫的話道:“老鼠夾子夾不到,便去鄰街張麻子家買些藥耗子的藥。” “張麻子家傳賣老鼠藥,最是靈驗。” 茶攤老闆聽了妻子的話,頓時苦著臉:“別提了,往常還能瞧見張麻子披著鼠皮裘在街角賣藥,但近日卻見不著人了。” 茶攤的嬸子催促道:“那你便去他家找他。” 他們的對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趙鯉心中一突。 方才這店老闆咒罵一句,便被針對。 賣耗子藥的張麻子,下場能好到哪裡去。 這茶攤老闆別正好倒黴撞上,丟了性命。 趙鯉舉步上前:“嬸子,洗碗呢?” 她笑眯眯打著招呼。 她本就生得好,茶攤嬸子自然是記得她的。 便是不記得她,也還記得沈晏給過的銀子。 看她來了笑著擦手起身:“姑娘可是有什麼事啊?” 茶攤嬸子左右看了看,沒見沈晏有些疑惑。 趙鯉道:“方才聽叔叔嬸嬸說,誰家老鼠藥靈驗?” “我家也鬧老鼠,想請二位帶個路買點。” 趙鯉說完,強忍心痛,從錢袋子裡摸出壓荷包的一兩銀子。 有錢開道,自然一切順利。 在茶攤夫婦的帶領下,三人走出坊門。 茶攤嬸子臉上笑成了花,只覺得今日是自己的幸運日,她尋了個話頭,對趙鯉道:“姑娘,那位公子呢?” “兩位可買了祈福牌?” 趙鯉沒有答話,反而從腰間掏了一塊烏金小牌子:“靖寧衛,前來桂花巷查案。” 茶攤嬸子的笑僵在臉上,正要下跪,趙鯉一把托住了她的胳膊肘。 前邊引路的茶攤老闆不明所以,回頭看來,也是臉色大變。 趙鯉沉聲道:“兩位現在有生命危險,暫時不要再回桂花巷,走得越遠越好。” 兩口子老實本分做買賣,哪見過這陣仗,一時慌了神。 趙鯉擔心他們不信,又折返回去白丟了命,看見路邊來了一隊差役,就上前去。 不料領頭的正是熟人。 “趙千戶?” 這位就是請趙鯉飲棗湯,反倒倒了黴的李捕頭。 遇見熟人更好辦事,趙鯉低聲道:“這對夫妻惹上殺生之禍,勞煩李捕頭安排人手,將他們暫時送走。” 李捕頭是個利索人,聽趙鯉說了也不多問,點了手下兩人送茶攤夫婦走。 …… “趙千戶,您要找的張麻子家住在巷尾。” 跟著趙鯉來支援的李捕頭稟報道:“他賣家傳的耗子藥,不分寒暑穿著一件鼠皮皮裘“。”看書溂 “為了賣藥,家裡常年用幾隻大鐵籠子,養著很多老鼠。” “在這巷子也算名人。” 為了在表現,他打聽得很詳細:“以臭出名,半條街都因他臭烘烘的。” 一邊說,李捕頭一邊指了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