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扯住他後腰衣衫,望兩旁一撕。
幾層衣衫分作兩半,露出貼著他脊柱的東西。
方才還抻著脖子看熱鬧的人群中齊齊整整傳來抽氣。
只見一條二指粗細的蚰蜒,緊緊貼在這侍衛脊柱上。
足爪深深扎入面板。
目下正左右搖擺,想要脫身逃離。
趙鯉神情凝重,起身取了釘在案板上的佩刀在手。
刀尖一挑一轉,將這粗大的蚰蜒從那侍衛後背分離開來。
她刀上煞氣何等恐怖,這蚰蜒左搖右擺須臾間蒙上炭色。
一聲短促的女子驚呼響起。
若不是在極近的地方,想來不容易聽見。
趙鯉氣極反笑:“肥了狗膽敢在我地盤鬧事。”
這河房自去歲劃歸巡夜司管轄後,每個月都掃蕩一遍。
不說有多麼清明,至少販賣人口草菅人命之事已是大大減少。
趙鯉一時改變不了一個時代,但她可儘量庇護一些本不該那麼苦的人。
可目下,花了大功夫整頓的河房竟有人敢明目張膽搞鬼。
這與打她臉沒有區別。
她將那隻虛弱下去的蚰蜒拋入火中燒得滋滋作響,眼睛四處搜尋。
這種術施術者並不會距離太遠,背後搗鬼的一定在附近。
趙鯉雙眼亮而有神,像是捕獵中的小老虎,逼得人群散開。
方才跌坐在地的公子哥悄麼打算跑走,卻險些撞上一個人,他坐地仰頭看去,只看見沈晏線條清晰的下頜。
看趙鯉神情便知她在生胖氣,沈晏手藏袖中,掌心之眼張開搜尋。
突然,他扭頭望向一處。
橋下無人看見的暗處,黑色火焰一燃,一隻青鳥飛出,朝著橋邊一處屋舍撞去。
撞破了窗戶紙,裡邊卻已經人去樓空,只有一根還燃著的蠟燭。
“阿詹,那裡。”沈晏舉手遙指。
阿詹右手提著那想跑路的公子哥,聞言扭頭看左右,各指揮了一隊人手上去。
這時,圍觀的百姓才看清他們身上的魚服。
也不知是誰帶的頭,方才撞鬼都定要看熱鬧圍觀的百姓嗷的一聲喊,如蒼蠅一般四散而去。
趙鯉攀上矮棚,立在高處看:“我倒看看,誰在老孃眼皮子底下搞事。”
:()大景巡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