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常霸先的汽車，我和熊貓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老譚剛離開不久，現在還沒有走遠。而常霸先的汽車機動性極強，老譚的兩條腿絕對跑不過四個軲轆。

再加上常霸先本來應該已經離開獅子嶺了，現在忽然開車回來，肯定是因為發現了老譚的蹤跡。一想到這裡，我和熊貓都像瘋了一樣，趕緊朝著汽車的方向追過去。

然而我們兩個人四條腿。跑起來的速度當然追不上汽車，常霸先那幾輛汽車的車燈光漸漸在前面消失，而我和熊貓也越發狼狽，跑的渾身大汗，卻又追不上他們。

常霸先現在一心想要殺了老譚，雖然我之前饒過他一命，但是他卻絕不會考慮饒過老譚一命。

而現在的老譚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之前和沈鶯鶯的對戰讓他身負重傷。無法召喚出“夜將軍”，這樣的老譚在常霸先面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我越想越覺得難受，心裡頭像是悶了一口氣，喘不出。透不了，頂著我自己的胸口和喉嚨疼。

這一次我和熊貓追出去至少兩公里的距離，終於漸漸看到前面的深山裡有燈光亮起來。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平日裡都很少有人會過來。更別說是晚上，所以我和熊貓基本都斷定這燈光就是常霸先的車隊。

望著前面的燈光，我咬牙恨恨道：“常霸先，你要真的敢害了老譚，我一定要給他報仇！”

然而話到此處，我卻怔住了，只見不遠處車燈光的照射下，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倒了下去……因為距離有些遠，所以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這個佝僂的身影是誰，但是根據身材來判斷，這個身影應該是老譚……

“老譚！”我也不怕暴露目標，隔著老遠嘶聲吼道。

“老譚！老譚！”我連聲呼喊，想要用自己的聲音讓老譚堅持住，千萬別倒下去。

可是我卻失敗了。

那個佝僂的身影還是緩緩跌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後，那身體還倔強的反彈了幾下。我看在眼中，心如刀絞，老譚難道就這麼死了？

佝僂身影旁邊站著無數黑衣保鏢，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無疑是常霸先。聽見我的聲音，常霸先抬頭看了我這個方向一眼。遠遠的，他似乎伸出手來給我打了個招呼，之後便毅然轉身，回到了那輛龐大的賓士大g裡。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幾乎瘋了，我憤怒的喊著常霸先的名字，他真的殺了老譚，看起來他真的殺了老譚。

我帶著熊貓，瘋狂朝著老譚倒下的位置衝過去，而這時候常霸先的車子緩緩啟動，帶著後面幾輛轎車，朝著和我相反的方向開走了……

我根本追不上常霸先，我只能先去看看倒在地上的到底是不是老譚。

跑到近前的時候，我和熊貓終於看清楚了那個倒在地上佝僂著身子的身影……月光之下，我看到了他的臉。

他的確是老譚，千真萬確，老譚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睜得老大，應該是已經斷氣了。

我和熊貓瘋狂衝上去。蹲在他身邊，我看到他的喉嚨被割開了，鮮血流了滿地。

“老譚！”

我痛苦而又悲傷的喊道，感覺自己的嗓子一瞬間就撕裂了。喉嚨裡像是要冒煙，眼裡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往下流，流的我睜不看眼睛。

“老譚！”我再度喊道，然而張開嘴，嘴巴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我看著老譚臨死前的樣子，雖然慘遭毒手，但是他的表情卻依然淡定。似乎早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有這樣一個下場。堂堂稱霸南京城的夜將軍，居然就在這麼一個平凡普通的晚上，被自己的徒弟抹了脖子……

可是老譚本來是不該死的，如果老譚不是捨命去救我，不是因為被沈鶯鶯打傷了，他是不會死的！

我抱著老譚的屍體，低聲訴說道：“老譚，是我害了你……是我連累了你……”

熊貓蹲在一旁。面容悲慼，看我悲傷過度，他輕輕拍著我的肩膀，低聲道：“這也不怪你……”

我卻痛苦不已。搖頭說道：“怎麼不怪我？當然怪我！如果不是我招惹了沈鶯鶯，老譚也不會受傷，如果不是我拿了常霸先的麒麟卵，老譚他也不會不信任我！老譚死了！老譚現在死了啊！我想要證明我沒有背叛他，我想要讓他知道我始終站在他這邊，我不是個沒良心的狠貨，可是我沒機會了啊！”

熊貓一聲長嘆，也說不出話來。我卻抱著老譚的肩膀，痛哭流涕。

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喉嚨裡的傷口仍在流血。

不知道什麼時候，山林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