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貌不驚人，行為有些猥瑣的北方漢子趙鐵柱居然是個養鬼專業戶。

這種職業的人我曾經在大掌櫃的筆記裡見到過，但是大掌櫃似乎對這種人有些瞧不上眼，對他們沒有花費太多筆墨。

趙鐵柱沒有急著給我們解釋他這個行當究竟如何盈利，而是聊起了娛樂八卦：“二位都是年輕人，肯定聽說過娛樂圈裡頭養小鬼的那些明星吧？”

我點頭，這倒是家喻戶曉了，別說養小鬼了，拜狐仙。甚至供奉出馬仙……這些東西在現在的社會都屢見不鮮，不是什麼秘密。

這些鬼神之物的確會對一個人的運勢和個人魅力產生一定的影響，我心中琢磨：難道這位趙鐵柱對鬼神深有研究。可以將本來陰魂不散，常年害人的厲鬼煉製成救苦救難，庇護事業的護身符？

沒想到趙鐵柱笑著說道：“我和那些養小鬼或者養狐仙的人不太一樣，我養鬼是用來打擂的。”

“打擂？”我傻眼了：“養鬼還能打擂？”

趙鐵柱哈哈一笑，說道：“你們沒想到吧？最開始我也沒想到，這東西其實是近些年才興起的一門新興專案……說起來也有意思的很，這項專案的起源地在南京。前些年南京裡頭捉鬼的天師，手底下一般都習慣豢養幾隻凶煞異常的鬼，這能代表他們的實力，你想，那麼兇惡的厲鬼都被這些天師當成寵物一樣給養活起來，這些天師得多厲害啊？南京那個地方，臥虎藏龍，乃是全國靈異玄學第一城，捉鬼的天師少說就有上萬人，這些人人手養著幾隻厲鬼，而且論本事誰都不服誰，最後有一個機靈的天師想了個主意：既然天師不能直接過招，乾脆就讓他們降服的厲鬼過過招，看看誰養的鬼比較厲害，這不就側面證明了天師的實力了麼？全城的天師們一聽，這個主意好，於是就暗中敲下了場子，每週定好日子。帶著自己豢養的厲鬼去擂臺廝殺……”

我和熊貓聽得面面相覷，沒想到南京城私底下居然衍生出了這樣一種詭異而又恐怖的擂臺賽來。

趙鐵柱看我們倆臉色微變，笑著說道：“你們別不信。最開始這項活動只在南京進行，而且參加的都只是道上的天師，後來一些有錢人聽見訊息，他們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啊？人和人打架看的疲了，都想去看看鬼和鬼是怎麼打的，於是這些土豪出高價買門票。就為了看看這樣的擂臺。”

我笑道：“後來這些天師們就發現商機了？”

趙鐵柱點頭：“可不是？天師平時捉鬼降妖多危險啊？賺的還不多，再加上現代人都不講究這些封建糟粕，捉鬼的市場也不好，行業凋零……可是鬼打擂這活動很新穎，很有爆點，又非常安全。可比捉鬼降妖賺錢多了！行業繼續發展，到了後面不僅可以請人買票參觀，還設下賭局。請各位觀眾押寶，據說南京城最火的一處擂臺每天晚上流水上千萬！”

“這麼多？”我一聽見錢，難免就敏感了起來，誰都喜歡錢，這不是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事情。

趙鐵柱嘿嘿一笑，指著我說道：“小兄弟。財迷呀？”

我點頭說道：“是有那麼一點。”

熊貓問道：“那現在蘇城的行情怎麼樣？”

趙鐵柱苦笑搖頭：“蘇城比起南京就差了很多，場子只有兩處，一處是野場子。另一處是官方的，野場子亂一點，不過也能撈錢。官方的場子不託關係進不去，但是進去之後撈的錢更多一些……我現在就在野場子混，贏一場至少賺一兩萬。好的時候也能賺十萬左右，不過一個月最多打一兩場，還不一定贏。打多了吃不消。”

我和熊貓對視一眼，都覺得趙鐵柱的確是個實在人，連這些秘密都樂意告訴我們。

熊貓點頭說道：“我倒覺得這專案挺有意思的。”

趙鐵柱也很客氣，笑道：“你們要是樂意，哪天有時間了帶你們倆去轉轉？”

我和熊貓當即答應：“這感情好。”

趙鐵柱說道：“不過要是你們手上養鬼就更好了，還能賺點外快。”

我心裡始終對養鬼這種事情有點牴觸，鬼畢竟是鬼，不是寵物，養條狗萬一急眼了頂多就是咬你一口。要是養鬼可就不一定會遭到什麼樣的反噬了。

又聊了一會，我和熊貓告辭離開，趙鐵柱答應我們明後天在小區捉完鬼就把金佛送回去。

一出門，熊貓忽然低聲說道：“等等，楊燁，我忽然想起來咱們身邊其實也養著鬼的……”

我被他這麼一提醒，想起了家裡頭那雙臭皮鞋：“你是指王騰雲？”

熊貓點頭道：“是啊，王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