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還是動嘴。那就是後話了。

石老翁沒有看我，而是看著我背後的熊貓，笑著說道：“我之前就說過，這小子是蘇城近二十年來都不曾出現過的翹楚英雄。前途不可限量。我今天還能鎮得住他，但是再過一兩年的光景我就不中用啦……到時候只怕曉博那孩子會在你們手底下吃不少苦頭啊……”

熊貓一言不發，死死瞪著眼前這位緩慢抽著煙的年邁老人。

我則冷笑問道：“所以您今天過來，是為了除掉熊貓？”

“除掉？也可以這麼說吧……我之前的確對他起了殺心，但是現在想想，如果廢掉他兩條胳膊的話也可以，得饒人處且饒人嘛……”

石老翁似乎認為自己廢掉熊貓兩條胳膊而不是殺掉他就算是仁慈了，然而在我聽來，石老翁的話卻咄咄逼人。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何況我們倆？

“石老翁，您也是蘇城的前輩，真要做這種事情？”我問道。算是最後確定一下。

石老翁在菸灰缸裡掐滅了煙，緩緩站了起來，點了點頭：“是啊，我別無選擇。因為我必須要護住湯家這一條唯一的血脈。曉博是個混賬小子，我知道，我比你們更清楚。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姓湯呢？”

說到這裡，石老翁目光遊離，似乎回憶很久之前的往事：“這是石老翁欠他們湯家的啊……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誰還在乎名聲的好壞？誰還在乎什麼狗屁不如的江湖道義？只要能保證曉博能穩穩當當地成為蘇城下一任湯王爺，我石老翁也豁出去了！兩位小兄弟，對不住了……”

說著。石老翁朝著我們走來，這一步邁出去，我瞬間覺得殺氣逼人，就算是熊貓可能也未必就是石老翁的對手了。

然而熊貓必須出戰，哪怕面臨被廢掉兩條胳膊的危險，熊貓也絕對不能認慫。

熊貓邁步上前，做好了戰鬥準備，我卻心中焦急，因為石老翁已經垂暮，輸贏對他來說無所謂了，可是熊貓還年輕，還有大好前程，他不能輸給石老翁，更不能失去兩條胳膊……

危急關頭，我忽然靈機一動，還有一件寶貝在我身上呢！

我伸手關了客廳燈的開關，現場瞬間變成了漆黑一片！

之後我從揹包裡掏出王騰雲的那雙臭皮鞋，朝著石老翁臉上扔了出去，厲聲喊道：“上吧，王騰雲。就決定是你啦！”

站在我面前本已經準備要和石老翁過招的熊貓先是一愣，之後低聲道：“真有你的！”

黑暗之中，石老翁一聲冷笑，閃身躲過了這雙臭皮鞋，對於他這樣的身手來說，這種偷襲根本就不算什麼。

“楊燁，你該不會以為這就可以傷到我吧？”石老翁冷笑著說道。

我則不慌不忙，因為我看到那雙皮鞋落地之後動了動，忽然有一股淡淡的煙霧悄然在石老翁背後散開。

“石老翁……我勸你回頭看看，我怎麼總覺得你背後……有一雙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