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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豪賭

平心而論,野場子的水平和蘇城另外一處正規場地不能相提並論。

趙鐵柱之前說過,正規場子裡一次鬥鬼下的賭注少說也是幾千幾萬,若是贏了,一晚上賺出一套房子來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然而野場子不行,趙鐵柱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抓鬼養鬼,如果贏了這麼一場比賽,所獲得的收益也不過一萬兩千塊罷了。

這一萬兩千塊若是到手,趙鐵柱許諾要請我和熊貓跑到太湖上吃魚。可惜的是趙鐵柱這傻小子肯定不知道太湖上吃魚到底多貴。我們三個人若是放開了吃,他這一萬兩千塊只怕能被吃沒了一半。

不過趙鐵柱一定不會計較這些,他自稱燕趙豪俠。平生最喜歡的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這一點我是不會懷疑的。

然而現在看著擂臺上手中握著一方硯臺的杏黃色道人,我隱約覺得趙鐵柱這一萬兩千塊是沒戲了。鬥鬼就是一場豪賭。打擂的選手本身就是這場賭博的籌碼,同時也是賊船上的同夥,身先士卒。

贏了。趙鐵柱拿到一萬兩千塊,至少夠他揮霍一兩個月,輸了。賠上六千,今天晚上的宵夜和明天早上的早點都泡了湯,往後趙鐵柱還不知道要餓上多少頓,才能迎來下一場豪賭的機會。

所以現在的趙鐵柱非常焦慮,脖子上細細密密的全都是冷汗。

穿著杏黃色長袍的道人微微一笑,彎下腰,將手中的硯臺放在地上,照貓畫虎地也伸出兩根手指彎曲,在硯臺上敲了敲,之後兩個人後退,將舞臺留給兩個陰森可怖的髒東西。

在他們兩人離開擂臺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一聲京劇的唱腔傳來。這聲音似乎從硯臺方向由下而上,緩緩飄入我的耳朵中。

趙鐵柱臉色鐵青,一雙手抓住自己左右兩邊褲子口袋,嘴唇都變得蒼白了。

他一定覺得自己輸定了。

我輕輕走到他背後。低聲問道:“要輸?”

趙鐵柱沒忍住又爆了句粗:“幹他孃的!這杭州佬手裡頭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驢草的,這東西一個幹掉我手上三個都綽綽有餘。我還以為這傢伙是個沒腦子的過江龍,誰知道居然是個扮豬吃虎的老油條!”

趙鐵柱氣急敗壞。眼看著就要扔出去六千塊,這對他來說無異於一場滅頂之災。

看他住的條件就知道他手頭拮据,六千塊,那簡直是要了這位燕趙男兒的命。

我不由得將注意力放在了旁邊揹包裡的那雙臭皮鞋上,只是不知道王騰雲和這硯臺裡的髒東西到底哪個更勝一籌。

擂臺上兩位髒東西已經鬥在了一起,這次兩種東西都沒有實體。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兩團黑色的煙霧在不停撞擊。

現場觀眾們都有點失望,他們更願意看到的是有實體形態的髒物,就比如說剛才那個目光兇狠,表情陰森的小女孩。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和趙鐵柱卻能看出觀眾們看不出來的東西。

趙鐵柱說的沒錯。硯臺裡的厲鬼的確算是個中翹楚,跟之前王騰雲用來算計我的首飾盒裡的古代老鬼有一拼。而趙鐵柱手裡頭豢養的所謂“中等馬”卻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隻厲鬼,看樣子似乎沒什麼年頭。有可能是當年小區施工隊裡慘遭意外喪生的冤魂。

兩團煙霧不停搏鬥,看上去像是龍捲風一般。

趙鐵柱的臉色愈發難看,而對面那位從杭州過來的穿著杏黃色道袍的男人卻得意的笑著。他似乎根本就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激動和喜悅,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羞辱一位手下敗將來得更痛快了。

然而趙鐵柱卻恨不得過去暴揍一頓這位杭州佬。可惜野場子也有野場子的規矩,擂臺上分了勝負,私底下就不能再結仇了。

第一場戰鬥很快結束,趙鐵柱兵敗如山倒,輸的一塌糊塗。

穿著暴露的性感女主持再度來到場上,一邊熱場。一邊總結了一下剛才的戰況。

圍觀群眾大多都是來看千奇百怪的厲鬼的,內行人極少,對於他們來說。剛才的戰鬥實在無趣,簡直就像是颳了一股沙塵暴一樣,所以難免噓聲一片。

而就在這時。那位穿著杏黃色道袍的中年男人笑著望向趙鐵柱,語氣帶著諷刺問道:“我這三戰只用這一個髒物,絕不用其他新的,你敢不敢加註?”

如果說擂臺賭博是一場化學反應的話,那麼“加註”這兩個字無疑就是催化劑。

中年男人笑容陰險,無疑就是想當著大家的面敲詐趙鐵柱一筆。

他說三戰只用這一個髒東西。聽起來像是讓著趙鐵柱,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