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
不想,前方卻是傳來了一道擔憂的聲音。
披著浴袍的男人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手裡拿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此刻立即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靠了過來拉住了微然的小手。
“你……”微然頓時覺得有些窘迫,原來他在。“你怎麼還不睡?”
殷朗拿起旁邊的外套幫微然披上,隨後牽著她,“過來。”
帶著她下了床,這個男人看向那落地窗,“你看,下雪了。”
雪?
微然一愣,這才發現洋洋灑灑的白色雪花落在玻璃上,似乎還能聽見一陣沙沙聲。
僅僅一夜的功夫,整個莊園彷彿裹上了一層銀衣,天地之間拉起了一副巨大的雪簾,風中吹奏著動人靜謐的交響樂。
殷朗就這樣將她摟在懷裡,看著那些點點的雪花在她的瞳仁中編織成一副唯美的圖。
“X市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雪。”
微然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玻璃上,彷彿看得入了迷。
“等我們的孩子再大一點,我就帶你們去滑雪。”
低沉又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微然看了殷朗一眼,他此刻臉上帶著柔柔的笑,猶如美夢一般,讓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家人在雪場裡快樂玩耍的場景。
眼眶不由得一紅,殷朗立刻皺了眉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只是想起了爸爸。”
這種感覺真是奇妙,自從知道自己懷孕以後,微然就會時不時的想起爸爸,那種惆悵又懷念以及追悔莫及的感覺,互相交錯讓人心亂如麻。
她猶如孩子一般縮排了殷朗的懷中,那種濃濃的無助感傳進了殷朗的掌心裡。
“你只要過得幸福,就是對他最大的孝敬。”
“以後,我可以帶著媽媽和溫然一起生活嗎?”微然知道這個要求並不合理,殷朗應該也不會答應,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她所缺失的親情,心裡多麼想要挽回,彌補那幾年的空白。
果真,殷朗沉默了片刻。
他更希望跟微然在一起獨享幸福,可是她又是那麼渴望親人的陪伴。
“一週,就聚兩天好了。”
“……”
看著微然有些可憐的眼神,殷朗一咬牙,“再加一個晚上,不能再多了。”
他的妥協和無奈在微然看來竟是那麼可愛,她伸出手去緊緊地將他抱住,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謝謝。”
“想謝我?”
他輕輕的托起她的下巴,“就用你的餘半生全心全意的愛我。”
柔軟的唇覆上,伴隨著窗外唯美的雪景,他們的愛意無限的瀰漫在這間溫馨無比的屋子裡。
……
一直隱居在美國莊園的殷家老爺發出邀請帖,幾乎轟動了整個在美華裔貴族,各大報社的知名記者也被邀請到場。
瓜果蔬菜都是空運而來,名酒名人隨處可見。
莊園的停車場裡擺滿了千萬豪車,各種膚色的保鏢來來往往跟進跟出。
夜晚的莊園已經亮起了各色的燈光,小提琴演奏隊正忘情的表演著。那琴聲傳進了化妝室,讓正在讓人擺弄裙襬的微然顯得有些緊張。
“喝杯牛奶。”
身後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猶如定心針一般讓微然緩和了下來。
她回頭一看,眼前不由得一亮。
正疑惑為什麼自己的裙子是中世紀風格的,那猶如歐洲王子般俊美非凡的男人迎面而來。
鑲金絲的宮廷西裝,荷葉邊的襯衫卻絲毫不顯花俏浮誇,配上馬靴精神無比,他的身材被襯托得更加挺拔,猶如從油畫裡走出來的古典男人。
微然不由得看呆了眼,而下一秒她又覺得自己有些花痴。
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很英俊,稍微打扮就能豔壓四方,相比之下自己……
微然看著全身鏡裡頭的女人,金色的禮服猶如童話裡的女王,盤起來的捲髮上還戴著一頂鑽石小皇冠,濃郁的妝容不顯俗氣,只是一改往日清純的打扮,她都有些快認不出自己來了。
“其實我只想打一層薄薄的粉底就好了。”
微然有些無奈的抹了抹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殷朗此刻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放心,我已經交代過了,這些化妝品對孕婦無害。”
“……”微然沒有說她只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想要轉移話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