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他,把他當做畜生對待。
他雖然是心魔,可畢竟未成形,心中沒有殺戮,只是想活著。
但是,魔物對魔修來說即便不過是畜生,也是大補之物,於是,他被魔修追殺,他們都想吃了他。
為了活命逃跑,第一次失手殺魔修,到後來跑一路逃一路殺魔修。
中間多少次生死一線,他都挺了過來,直到今天成為魔界之主,就是魔物又如何?誰敢再打他的主意?
可是,幾百年過去了,他修為直躥而上,卻一直是禹禹獨行,沒有人會問他累不累,疼不疼。
就算有人前來關心,眼中也滿是想要從他手裡拿到利益的算計,每一分關心都是算計和計較,就連忠心他的屬下也是,算計著他能帶給他們多少殊榮。
直到……
遇到那個少年。
那雙漆黑的貓瞳,憤怒和關心是分明的,不會夾雜著其他東西。
少年聰明也愚蠢,被人捧在手心嬌慣的緊。
男人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一動,睜開眼睛,深邃的黑眸望著前方,透過木門不知在看什麼。他眉間的豎瞳血紅花鈿詭異又邪氣。
許久之後,臨天輕輕嘆了一口氣,消失在君殿。
臨天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來青玄殿,等他反應過來人自己現在殿內了。
他靜靜的看著被窩裡一聳一聳的身影,知道少年在哭。
猶豫了一會兒,男人心情複雜的走到床邊。
突然投下一片陰影,妙沉希滿臉淚水的回頭看了一眼,沒說話,又轉回頭將自己埋進被窩裡,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就一眼,臨天便看見少年眼睛高高腫起,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在床邊坐下,將少年從被窩裡挖出來,抱在懷裡,少年掙扎,被他壓制住。
掙不脫,妙沉希閉上眼不看臨天,他怕自己忍不住一會兒捅這個騙子幾刀。
男人伸手抹去少年眼角的眼淚,卻怎麼也抹不乾淨,低頭餘光瞥見了少年緊緊握住的碎玉。
他伸手去拿少年的手裡的玉佩,這次少年終於理會他了,像一隻憤怒絕望的小獸瞪著他,呲牙咧嘴,想將他咬下一塊肉。
“滾!”少年怒喝,又開始掙扎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疼,按住折騰的少年輕聲說:“給本君看看吧,也許本君可以幫你救他。”
聞言,少年不動了,定定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少年閉上眼睛,彷彿要消失般,少年虛弱的開口:“不需要你管,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