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沿就看到桌邊坐著一個人,有幾分眼熟,便問:“你是?”
扶夜笑著放下茶杯,“看來真是醉了,連我都不認識了。”
“前輩。”青年耳根滾燙,尷尬的眨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陌生的房間,“這裡是?”
“我的客房,今晚你暫且在這裡歇著,這麼晚了掌櫃的和小二早歇了。”
扇畫情點點頭,穿上靴子走到扶夜身邊坐下,拿出一個乾淨的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更深夜半,茶早已涼了。
抿了一口涼茶緩和了一下發癢的喉嚨,青年才看著男人問:“前輩來綣?城是做何?”
“玩。”男人淡笑,“順便瞧瞧是何人冒充我魔族殺人,栽贓嫁禍給我魔界。”
長年蝸居在長畫峰的扇畫情並不知道扶夜說的所為何事。
扶夜也沒覺得他會知道,男人從桌邊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微涼的夜風吹進來,外面黑洞洞的彷彿吃人的怪獸。
“記得今天城門口的那一輛馬車嗎?裡面坐的是慕容家主慕容英,估計是慕容傢什麼重要的人物死在了城外。
最近綣?城頻繁有人被吸**血,所有人都說是我魔族所謂。
人魔已經相安近千年,看來是有心思不軌之人想再次挑起事端,到底是魔修還是修者不得而知。
殺人越貨,揹負罵名自然是魔界之人最適合。
你們修者殺人放火叫墮落為魔,便是魔修,我們魔界之人殺人放火便叫魔性難改。
不覺得可笑嗎?”
男人轉身深深的看著青年。
青年抿唇,他無話可說,扶夜說的都是事實,只能乾巴巴的安慰:“每個人的立場不同,人都是自私的,有的人是想要便拿,有的人九轉十回,遮遮掩掩,或許這就是魔修和其他修者的區別。我承認我們修者也不乏十惡不赦之人,你們魔修也有作惡多端之人。”
“你是在替你們正道狡辯嗎?”
“我只是說實話,不管是什麼人,都有私心,但是天下不是一言之堂。
也許阡沢宗厭惡你們,天山門討厭你們,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討厭魔修,比如玄清宗不是這樣,合歡宗不是這樣,佛修們也不是這樣,甚至許多普通人同樣尊敬著做過善事的魔修們。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何必在乎小人之言?修魔修真皆為法,既然天道承認魔修的存在,那麼即便是魔修又有何錯?”
“少拿合歡宗與我魔界相比。”男人輕哼一聲,突然閃身湊到青年身邊,“小東西,你可真有意思,做我徒弟如何?”
扇畫情瞪著眼睛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警惕的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我有師尊,拜你為師不就是欺師滅祖嗎?”
“別說的那麼嚴重,反正天機子早就飛昇了。”
話落,天邊拉開一條紫色的閃電,充滿威脅之意。
“……”扶夜,總有一種自己可能會被雷劈的錯覺。
“???”是師尊嗎?
忽而,扶夜摟住青年的腰,低頭對著青年的脖子呵著氣,餘光玩味的瞥了一眼窗外:“既然做不成師徒,那就做我夫人好了。”
“你、你、你……你別亂說!”扇畫情哪裡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僵著身子舌頭都打結了,“我、我、我——”
“你、你、你怎麼了?”男人退開學著青年說話。
“前輩別開玩笑。”扇畫情嘴唇拉成一條直線,故作鎮定。
“你還嫌棄呢?就算是阡沢宗都不少人想爬到我床上,你嫌棄我什麼?”
“嫌棄,不喜歡你。”青年連忙介面,末了又補充一句,“是你說的那種喜歡。”
扶夜也不和和扇畫情扯喜不喜歡這個問題,反而對剛才冒出的閃電若有所思,“你這師父也有趣,收你做徒弟就要劈我,娶你做夫人倒不說話了。”
“那只是巧合。”
“巧合嗎?”扶夜看著青年抬手掐指算起來,“十八年前我就算出我命中有一劫,卻不知是什麼,不過倒不是什麼桃花劫,而是生死劫。”
修為越高,對未來的預感越強。
停下掐動的手指,男人什麼也沒算出來,低頭打量青年,“莫非我要死在你手裡?”
“……”扇畫情嘴角抽搐。
“不像,說我愛上你倒還像。”扶夜眯起眼睛,想到影說的那個小白眼狼的心魔,“還不如你徒弟像。”
“我徒弟?”扇畫情現在覺得自己太像一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