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鞭落在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臨天還差一點一點就要忍不住一巴掌拍出去了,幸好及時忍住,才沒有一發不可收拾。
妙沉希看著沿著男人臉頰流下的鮮血心口一跳,沒想到龍骨鞭如此霸道。
一言不合就揍人,看誰不爽就揍誰,在妙沉希心中並沒有錯。他在長青門便是如此,不爽直接上便是,但是很少有人讓他不爽,妙沉希很少揍人。
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裡,受盡寵愛,最討厭的就是被別人利用,尤其是利用自己接近或者打探身邊的人。
在長青門這類人不少,都被妙沉希揍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然後再也不敢出現在他身邊。
被別人寵在手心,妙沉希自然無比在乎寵愛自己的人,臨天打探珏寒,必然犯了妙沉希的禁忌。
不過臨天的態度,妙沉希卻是第一次見。他沒面對過什麼世間險惡,容易心軟,現在亦是如此。
臨天一聲不吭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讓妙沉希心裡升起一股愧疚,打了一鞭就重新將鞭子收回腰間,心想: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別人都認錯了,自己還無理取鬧,不依不饒。
妙沉希收起鞭子轉身悶頭走自己的路,也不去管身後是否還跟著一個人。
血夢緊緊跟在少年身邊,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方才從臨天身上瞬間傾瀉的殺氣雖然短暫,但他卻成功捕捉到。
可血夢什麼都沒說,在他眼裡,這次正好用來磨礪少年,免得少年總是那樣容易被人矇騙。
從臨天身上,血夢只看到了金丹初期的修為,身為合體大能,血夢有自信能夠保護好少年。
本來心情便不是多好,好不容易被血夢哄好,臨天又冒了出來,妙沉希也沒心情逛什麼花燈節,直接回了血夢暫時買下來的院子。
走進大門,少年回頭冷冷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男人可憐兮兮欲言又止的站在門外,血夢恰好在關門,將可憐兮兮的男人關在門外。
妙沉希默默吸了一口氣,不再理會外邊的人,抬腳回了房,連血夢也不理會。
熄燈後。
少年躺在床上轉輾反側不得入眠,他滿腦子都是今天自己仗勢欺人的場景。
對方已經認錯了,自己還抓著不放,父親說過,是善是惡都在一念之間。
或許臨天是真心來道歉的呢?自己是不是太小肚雞腸了?山下的人好奇寒叔叔不是很正常嗎?寒叔叔渡劫飛昇在即,需要開雲劍也不是秘密,是個人都猜得到寒叔叔是衝著開雲劍來的。
所以,自己是不是過於小題大做?
妙沉希越想越覺得自己過分,腦中臨天被自己抽了一鞭子滿臉鮮血的樣子揮之不去。
想著想著,少年披上外衣就起了床出了屋。
他心想:男人要是還在門外,是真心道歉的話,自己就原諒他好了。
門外,臨天憋屈的站著。
門被開啟時,他還以為是府中的下人,沒想到竟然是揍了自己一頓的人。
少年白色的裡衣因為剛剛從床上起來有些凌亂,露出精緻的鎖骨大片白皙的胸膛,堪堪遮住胸前的茱萸。
銀色的月光下,彷彿為少年度了一層光,美得不似凡人。
臨天竟然一不小心看呆了。
少年純粹乾淨的氣質完美融合在月色中,這是他從見過的場景。
妙沉希扯了扯外衣將自己裹緊,慢慢走到男人身邊,抿唇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才道:“暫時原諒你了,進來吧。”
臨天乖乖跟著少年身後,看著少年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身高,本應該諷刺嘲笑少年愚昧,但是臨天並沒有這樣做。
他只是大概明白了,為什麼白日裡珏寒老怪對上妙沉希時表情如此柔和,還有那個紅衣服的玉靈為何對少年恭恭敬敬。
因為這是修真界,每一分真心都是無價之寶。雖然有人嗤之以鼻,但也有人珍之重之。
臨天自問,自己活了數百年,對自己忠心不二的人也有,但是對自己報以善意關心相處的人卻從來沒有。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臨天的認知範圍之外。
他跟著少年走進屋裡,少年走到桌前彎腰點燈。
即便是黑夜,臨天的視力都是極好的,他看著少年因為彎腰而翹起來圓潤飽滿的臀部,心口一緊,這種感受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
男人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盯著一個小屁孩的屁股看,還覺得很好看,彷彿還不是第一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