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後,鳳鳶便被遲危炔勒令在家不許出門。
青年自己也很少出門,整日在健身房待著。
轉眼就是末世的最後一天,鳳鳶穿著可愛的拖鞋坐在沙發上,晃動著白嫩嫩的雙腿,懷裡抱著灰色的小毛球。
少年無聊的伸出手指將小毛球戳的顛來倒去。
君陌皖摔得四仰八叉,最後乾脆躺在少年腿上不起來了。
客廳裡時鐘滴滴答答的旋轉,安靜又喧鬧,讓人心慌意亂。
坐了一會兒,見小倉鼠都不理自己,鳳鳶癟了癟嘴從沙發上起來,顛顛的上了樓。
推開健身房的門,青年正躺在藍色的墊子上雙手舉著一百千克的大槓鈴。
氣呼呼的將門摔上,少年去旁邊拿起十千克的槓鈴躺到青年身邊。
遲危炔光著上半身,汗水沾在緊緻的肌肉上。肌肉流暢而不膨脹,像刀刻上去的一般。
側頭看著少年鼓著臉氣呼呼的模樣,青年無奈的笑了笑,“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還不是你!”鳳鳶冷哼一聲,轉頭不看青年,費力的舉著槓鈴,“你不讓我出去玩,把我關在屋子裡,倉鼠也不和我玩!”
“乖,外面危險,等……”
遲危炔說著,突然眼前一黑,緊接著不省人事。
身邊槓鈴突然重重落地,鳳鳶嚇了一跳,轉身就看眼睛緊閉的青年。
“遲大哥!遲大哥!你怎麼了!”
鳳鳶扔掉手裡的槓鈴起身,起身搖晃青年。
青年就如同睡著了般,一點也不受外界影響。
“遲大哥!遲大哥別嚇我啊,我會乖乖的,不出去了,遲大哥……你別逗我了,不好玩……”
而樓下,此時也不平靜。
君陌皖還沉浸在他堂堂一個保鏢竟然淪落到做寵物——這一死迴圈中。
保鏢正是君陌皖作為人時的身份,甚至是高階保鏢。
至於為何做保鏢,當然是因為過癮,可以正大光明的打人。
君陌皖自小喜歡武術,但是作為一位少爺,這些……實在是不入流,最後終於在自家老哥痛心疾首的目光下,卷著幾百萬零花錢去做了……他老哥的保鏢,有事沒事惹是生非,說他是保鏢,不如說是找茬的。
好在君家家大業大,被揍的人都不敢吭聲,雖然也有人背地裡陰君陌皖兩把,但都被君陌皖懟了回去。
想他堂堂一介保鏢,又是豪門少爺,竟然變成了寵物,實在是不可忍!
就在君陌皖各種鬱悴之時,突然一陣白光閃過,刺得那一雙倉鼠眼發疼。
等他回神就發現自己坐在沙發上。
嗯,坐在沙發,沒毛病——個屁啊!
他立刻站了起來,看著自己身上的錦袍。
玄色錦袍用銀線勾勒出一道道古怪的暗紋,錦袍的領邊鑲嵌著一圈灰色的……倉鼠毛?應該是吧。
銀色的頭髮垂落在地上?手上的指甲長的像鬼?
Excuse me?
所以,他是老鼠精?
老鼠精啊,總比老鼠強吧?
君陌皖無語的扶額,掃了四周一圈,隨後眯起眼睛動了動耳朵。
看來他是老鼠精不會錯了,竟然聽到了哭聲。
漂亮……或者萌?的男人微微一頓,抬腳朝著哭聲走去。長靴踩在地毯上,將腳步聲都掩蓋。
鳳鳶不知道為什麼遲大哥突然昏迷不醒,他不安的搖晃著青年,眼淚不爭氣的落下。昏迷的青年讓他想到了當初躺在棺材中的父母,頓時慌亂又害怕。
君陌皖尋著聲音來到健身房外,轉動門把手。
門開啟,就看對上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
聽到開門聲,鳳鳶下意識的轉身抬頭,然後——看到了一個奇怪的人。
少年懵逼的眨了眨眼,又抬手揉揉眼睛,才肯定這個奇怪的人不是幻覺。
一個頭頂長著毛茸茸耳朵,銀色頭髮長的拖在地上,穿著古裝妖異漂亮的讓人窒息的男人?
看著少年的反應君陌皖玩味的挑了挑眉,雙手環胸懶懶的靠在門框上看著前方。
四目相對時,鳳鳶被男人深邃的眸子看得呼吸一滯,往後縮了縮,自以為不著痕跡的將遲危炔擋在身後。
君陌皖被少年的反應逗笑了,他放下雙手垂在身側走上前,在少年跟前停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少年。
“小傢伙,你叫鳶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