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十八是怎麼搞的,最近總是任性的很,一點也沒有曾經聽話。
夜君笑靠在街牆上捂著嘴哭泣,抬頭茫然的看著天空。
有時候得到了一點就想要更多,人都是貪心的不滿足的,他也是如此。沒有的時候想都不敢想,想了都是錯,得到了一點就越想著那人。
可是他也沒辦法啊!
他靜靜的看著少年在街口轉了一圈,又朝著另一邊離開,才用力的閉上眼睛,壓下所有的淚水,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男人臉色慘白如紙,每走一步都要忍受身後針扎般的痛。四周的人下意識避開了他,有好奇的就盯著他看,指指點點。
白雲像一朵朵浪花,一層層撲來,然後擊打在海岸上,破碎散開,整片天空都是。
夜君笑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但也只有這樣才會好受一點。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愛一個人愛的如此狼狽,他以為自己只要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個人身後就好,可是一切都是一場笑話。
男人兩腿發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不管四周的叫聲,只是放空目光看著天空,難受的想著解脫。看熱鬧不嫌事多,人們把他圍了起來,卻沒有人上前,只是伸手指著男人和身邊的人嘀嘀咕咕。
鳳鳶尋了幾條街,才聽說有人摔倒了,忙趕了過來。他冷著一張臉剝開人群,一言不發的將地上的男人抱起來。
男人動了動眼珠,看向少年,慢慢伸手抓緊少年的衣襟,好像永遠都不會放開。看著男人的反應,少年下意識溫柔了些。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鳳鳶抱著他朝最近的醫館走去。
醫館裡的老闆在前櫃撥弄算盤,見到兩人放下賬本連忙迎上去。
“二位,這邊。”
跟著老闆走到屏風後,鳳鳶將男人放在軟座上,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
老闆摸著鬍鬚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才笑眯眯的對著男人說:“伸出手來讓老夫把脈。”
“嗯。”
三人之間氣氛沉默。老闆眉頭越皺越深,片刻之後收回手,道:“舊傷復發,已經在發高燒了,不算太嚴重。老夫給你開點藥,最近有口忌,少吃油膩辛辣的東西,也不要到處走動,等傷口好了再說。”
老闆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嘆了口氣起身。
原地突然只剩下男人和少年兩人。
鳳鳶猶豫了一下,就要跟出去,才跨出一步,衣袖就被抓住。
少年回頭看向他,只見他低著頭,半晌不安的開口:“你生氣嗎?”
“你說呢?”沒想到男人會這樣問,鳳鳶揚了揚眉。
“對不起。”
恐怕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吧,還道歉。鳳鳶伸手揉了揉男人的腦袋,輕輕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那……”他繼續問,“你師父會跟著我們嗎?”
“會。”
會啊,會是他多想嗎?
男人身體突然一僵,少年感覺得非常清楚,卻沒有在意,只是收回手,道:“我去看看大夫藥開好了沒,你在這裡等著。”
“嗯。”夜君笑低下頭,沒有人看得清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