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變故。”君白長伸手摸了摸眼角的酒壺,也有些不放心,“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去看看。鳳晏,照顧好君笑和書生。”
“是,師尊。”
*
屋內,燭火搖曳。
俊美的少年盤腿坐在床上,拇指拈著中指,周身黑氣環繞。
緊閉的窗戶被一陣大風吹來,屋內的燭火熄滅半秒又重新燃燒。
君白長看著少年臉色一邊,厭惡、失望、後悔、難過、怨恨——太多太多,眼中的情緒複雜的難以形容。
“鳶兒,為師和你說過,做什麼都不要做魔!!!”
“我知道,師尊最討厭魔族和皇族。”少年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男人,再沒有往日的懵懂,只是深沉的可怕。
“師尊,我必須要去一些事。”
“本尊為了你親自下山!你以為本尊死了嗎!誰讓你成魔的!”
第一次,君白長在他面前如此失態,恨不得衝上去掐死少年。
“師尊,”少年揚唇一笑,“你會救天諸國嗎?”
“本尊說過,會親自鎮壓橫行的妖魔。”
“是。”鳳鳶點點頭,“只是鎮壓妖魔,天諸國作亂的可不僅僅是妖魔,皇族你不會管,我知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不得不這麼做——這是他覺得活著唯一有一點意義的事。他無心無情,可冥冥之中他想這樣做,要守護譽王府,必須首先保下天諸國。
“師尊,我希望你回景襄城去,順便替我幫我父王告個別,就說我見到師尊了,要回蒼嶛峰修行。”
“鳳鳶!”男人惱怒的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這是他第一次打自己的愛徒,“你把本尊至於何地!如此的我行我素!”
“對不起師尊,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當初你還不是讓我離開了蒼嶛峰。
如果永遠長生不老,不知道活著幹什麼,那我願意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即使我不曾愛過他們,但是感謝他們在乎過我。”
“是嗎?”君白長顫抖的收回手,“你覺得你對的起誰?夜君笑還是諸譽?”
“師尊,”少年輕笑,“你當初收我為徒不是也說過嗎?我看似多情,其實最是無情,我不需要對得起任何人。”
“我以為你無情會放的下一切,是我錯了,沒想到你是什麼都不在乎,便不顧一切。
鳶兒,為師問你,景襄王,夜君笑,本尊,你的心裡到底有幾分情意?”
“感謝你們,七分演戲,三分習慣。”
“你!”君白長白著臉後退,無法想象曾經對著自己撒嬌的徒弟對自己竟然沒有一絲情分。
可笑嗎?只覺得心涼,脊背都發寒。
男人苦笑,默默的轉過身,背對著鳳鳶,“我早知道你天性薄涼,怎麼還會以為你有情?我真是可笑,一如既往的可笑。”
“鳳鳶,你對不起每一個在乎你的人,卻又沒有辜負任何人。你且好自為之,我們師徒情分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