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默剛走進宿舍,鄭子凱便一臉死了爹媽似的,哀嚎一聲,衝過來:“墨默,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哥來過了!他把學長的那把劍帶走,那把劍是冥器!”
“什麼是冥器啊?”墨默並不在意。他今天很開心,對鄭子凱誇張的反應也沒了平時的細心。
“冥器就是死人下葬的陪葬品。”
那這沒什麼啊,因為——“學長是守墓人。”所以可以從墓中拿出冥器很正常。也對,子凱一定不知道學長是守墓人。
“守墓人!他是這麼對你說的?”鄭子凱睜大眼睛,一副“你騙鬼啊!”的表情。
見自己的回答不但沒有讓鄭子凱平靜下來,反而情緒更加激動,墨默難以理解半闔眼眸:“是學長告訴我的,怎麼了,有問題嗎?”
“有!問題大了呢!”鄭子凱差點跳起來,他恨不得上前搖死墨默,“你知道什麼是守墓人嗎?守墓人就是生在墓中死在墓中的人!守墓人根本不可能離開看守的墓穴!說是守墓人,不如說是受到詛咒困在墓中的傀儡!”
“他怎麼可能是守墓人!那把劍是冥器!下葬的東西叫冥禮,只有葬在墓主人身邊的冥禮因為吸收的陰氣最多,才能稱為冥器!
冥器啊!還是麼厲害的冥器!起碼五百年的歷史!”
“你想說什麼?”墨默眉頭一緊。
“他不是好人,可能是盜墓賊!”
“哦。”是盜墓賊又如何?
“我要報警!”鄭子凱咬咬牙,轉身就去拿桌上的手機,墨默又怎麼可能看著對自己好的學長被抓,一把拉住鄭子凱。
鄭子凱被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室友氣的氣絕,“墨默!你幹什麼!你要護著他嗎!我知道他對你挺好的,但是盜墓是文物行竊,犯法的!”
“子凱,學長也是你的恩人,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報什麼警!再說,他就在淨復大學,什麼時候報警不行,非得現在嗎?”學長怎麼可能是盜墓賊,開什麼玩笑,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哼!”鄭子凱冷哼一聲,狠狠推開墨默,坐在床上,“等弄清楚他是盜墓賊就晚了,還把一把冥器送到我們宿舍,你以為冥器是好東西嗎?”那玩意會跟隨墓主人的意志,主動吸收周圍活人的陽氣!
墨默頭大,也不想理鄭子凱,轉身去了陽臺。
他拿出手機,在新存的號碼上猶豫了幾分鐘,還是按了下去。
幾息之後,那邊傳來低沉而驚喜的聲音。
“墨默?你找我。”
“嗯。”男生面露擔憂,看著外面已經麻黑的天色,“學長,你真的是守墓人嗎?”
“你信就是,不信就不是。”
“今天子凱的哥哥來過,他拿走了學長借給我的劍,說那是冥器。子凱說學長是盜墓賊,是不是?”
別墅中衣裳半敞的男人斜靠在鮮紅的沙發上,看著手機眼睛半眯,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不是,整座古墓都是我的,墨默信嗎?”原來是這樣啊,他急不可耐,那人似乎也急不可耐。寶貝,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好怕失去你……
聽到學長的話,墨默一愣,而後笑彎了眼,“我相信學長,我會保護你,不會讓警察把你抓走的。”
“呵呵。”男人發出愉悅的笑,“好,等著墨默保護我。鄭子凱想要報警也沒關係,我不怕警察。”
“嗯,學長沒事就好,那?再見?”
“嗯。”
吐出一口濁氣,墨默正想掛電話,突然又被男人叫住。
“等等。”
“嗯?學長還有事嗎?”
“晚安,”親愛的,“好夢。”
“學長也晚安。”說完話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的結束通話電話,墨默揉揉自己滾燙的臉頰,深吸一口氣,才平靜的走回宿舍。
另一邊,男人呆呆的看著電話——如果能夠早點對他這麼好該有多好?如果這種親近不是偷來的該多好?
無念,如果讓你神形俱滅,那麼他會不會就喜歡上自己?
總是想要多一點,再多一點。
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雖然知道總有一天阿鳶會好起來,但是如果不爭取一下怎麼行?
別怪我貪心,我也只是想要好過一點,如果愛上你是錯,我甘願一錯再錯,如果想要得到你是罪過,我願意接受所有罪過。
男人伸手按住發疼的心臟——不是傷,卻比傷更疼,那人對他越好他心口越疼,卻越想靠近……即便那不是他該有的……一個